,我們……”
鄧廣出了一身冷汗,霍家的人真是厲害,居然真有這麼回事,幸好自己不知道這件事。
鄧廣知道,霍老八肯定是要到鄧家來鬧的,嘆了一口氣,他問鄧保良,孩子賣到哪兒去了?
鄧保良囁嚅道:“就是去年給抓起來的人販子。”去年,鄧保良看到警察帶著那個人販子去鄧佳昌家裡去認人的時候,嚇了一跳,當初他真以為那兩口子是城市裡上班的人,覺得自己雖然賣了孫女,但是給她找了一個好人家,也不算是虧待了她,心裡也不覺得有什麼愧疚的。
後來,鄧佳昌被判了刑,他們兩口子就膽小了,一有人敲門,他們就戰戰兢兢的,生怕那人販子把自己也供出來。
好在,他們擔憂了一段時間之後,沒有任何人找他們問話,老兩口終於鬆了一口氣,人販子應該是沒有把他們供出來,算那個人識相。
誰料,這人真不能做欺心的事情,兒子居然知道了這件事。
方氏老太太話都說不利索了,鄧佳昌可是判了六年呢,要不是他們家有一窩孩子,媳婦也得坐監獄。
他們是不是也得判刑?
鄧保良看向兒子,臉色煞白,拽著兒子的衣服問道:“鄧廣,誰讓你來問的,你不會跟人家說真話,讓我們去坐牢吧?”
“人家已經找著孩子了,爸,媽,我看你們還是投案自首去吧,要是我包庇你們,那也是犯罪,我也得進監獄,我的妻兒都指著我一個人活著呢。”
自首?聽到這兩個字,鄧保良哆嗦一下,這麼說,逃不過去了,老閨女還沒結婚呢。
“鄧廣,你妹子定親了,等她結了婚我們再去行不?”方氏老太太顫慄著問兒子。
鄧廣苦笑,時至今日,他媽這顆偏心,依然如故,怪不得他媳婦對公婆不滿,也不能全怨他媳婦。
如今自己在霍家人手下討生活,再者,爹媽做的這件事,也太不地道了,人家霍家可是留了三萬塊錢的,誰能相信,親爺爺,親奶奶能把自己的孫女賣掉呢?
他們可是在這村裡丟了大人了,以後孩子上街,村裡人肯定說,就是他爺爺奶奶,賣掉了自己的孫女。
想來,只靠著種地為生的爹媽,給妹妹準備的嫁妝,用的是賣孫女的錢,他知道,這些錢,是要沒收的。
霍老八還等著他,他皺著眉說道:“爸,我先回去跟媳婦商量一下,明天一早我再過來,你們先睡吧。”
鄧保良以為兒子心軟了,放開手,一瘸一拐的送兒子到了大門口,輕聲說道:“二廣,你可千萬不要告訴別人啊。”
鄧廣說道:“爸,先睡覺吧,我明天一早就回來。”
鄧廣心情複雜的回到家中,跟媳婦說了此事,媳婦不以為意的撇嘴道:“瞧瞧你們鄧家都什麼人啊,他們去監獄關我們什麼事啊,我們又沒逼著他們買孩子,再說了,每個月生活費,我們可是按時送過去的,我們結婚的時候,什麼都沒有,分家的時候,就給了一袋麥子,一袋老玉米,連個鍋碗瓢盆都沒有。要不是我媽借給咱們一千塊錢,咱們哪有現在的日子。”
“也不能這麼說,我們蓋房的時候,他們可是出了錢的。”
“再不出錢,我更覺得虧呢,反正那是你們家的事兒,我不管,你自己拿主意吧。”鄧廣媳婦洗洗腳,躺到炕上,蓋上了被子,斜了一眼鄧廣,“你怎麼著?”
鄧廣站了起來,這件事,的確讓他左右為難,爹媽都去坐監獄,好說不好聽啊,可是,這件事,他不說,自然有人會說,到時候,霍家人一定會惱了他,霍老八的工程隊,比別人家的工程隊給的工資要高,而且從不拖欠,霍家的名聲,一向都很好。
思及此,鄧廣拿定了主意,來到了霍老八家中。
霍家燈火通明,一看就知道,一定是在等著他,鄧廣噓出一口長氣,幸好他來了。
鄧廣一推門,大門上的小門開著呢。
推門進了院子,從窗戶已經看到霍老八夫妻坐在客廳沙發上陪著一個人聊天。
他推開客廳的門,霍老八媳婦笑道:“二廣來了,快坐。”
鄧廣看了一眼周蘊詩,霍老八媳婦介紹道:“這是霍毅媳婦,都不是外人,蘊詩,這叫二哥。”
周蘊詩站起來,禮貌的叫了一聲二哥,慌得鄧廣趕緊讓她坐下,鄧廣知道,霍毅的媳婦是京城裡的大夫,家底好,以後,霍毅就留在京城了。
鄧廣暗罵自己的弟弟,如果不是他忘恩負義,自己怎麼會在霍家人面前低三下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