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失戀的項安安此時最需要的就是一個可以提供她哭泣的肩膀,而他很樂意當那個人,為她遞面紙、幫她療傷,只是,他心裡也有著酸楚,畢竟項安安會哭得這般傷心,是因為深切地愛過,而她愛的那個人……不是他。
蕭唯青摟著她,溫柔地拍撫著她的肩膀,任她哭著,為她擋去路人異樣的眼光。
一直到哭得過癮了,項安安這才抬起頭來,睜著紅腫的眼睛,不好意思地看著他。
“對不起……”項安安邊擤鼻涕邊說。“你的衣服被我弄溼了,回去以後我幫你送洗,錢我付。”
“沒關係,只是你別再哭了,面紙只剩你手上那一張,你要是再哭下去,就真的只能把鼻涕擤在我的衣服上了。”
聽他這麼說,項安安倒是笑了出來。她擤完鼻涕後,用雙手拍拍臉頰,大大地喘了好大一口氣,然後整個人像是一顆洩氣的皮球,很虛弱地坐著發呆。
“哭夠了?過癮了?”雖然她的模樣好憔悴,但是蕭唯青卻覺得此時的她比方才漫無目的地走路發洩的時候要好得多了,至少已經宣洩了部分的負面情緒,心裡的負擔就沒那麼大。
項安安點頭。
“應該舒服些了吧?”
“嗯。原來什麼都不管,無所謂地大哭一場,是那麼放鬆的事。”
“那要不要回家了?”
項安安搖頭。“還不想,我心情還是很亂,我想……”她其實也不知道想做什麼,只是不想回去躲在家裡黯然傷心,於是她隨便張望著,突然看見前方不遠處有一間小PUB,於是脫口道:“我想喝酒!”
“喝酒?”蕭唯青瞪大眼。“你要喝酒?你會嗎?”
“我會!失戀的人總要喝酒澆愁嘛!”她手指著那間小PUB問:“如何?你陪不陪?”
陪!怎麼可能不陪呢?只要是她想做的,他都奉陪到底。
奉陪之後,蕭唯青後悔了。
原來項安安所謂的會喝灑,是指一小口。
因為要開車載她,所以蕭唯青自己沒點酒喝,他替初次造訪PUB的項安安點了一杯酒精濃度較低的藍色珊瑚礁,結果酒一下肚,情緒好不容易平復的項安安又開始哭了,而且這次不只是哭,還變得聒噪饒舌了起來,就連酒保都被她叫來評評理,聽她數落餘建浩有多麼不應該。
因為實在太丟臉了,所以蕭唯青趕緊付了錢,左手抓著酒保好心附贈的一包面紙,右手牽著項安安走出PUB。這間PUB他應該是永遠都不會再踏進來了,因為他敢說,那個一臉難色的酒保百分之百會認得他!
小PUB離他停車的地方有一段距離,感謝這一段路程,也感謝項安安有了微微的醉意,第一次,他能理所當然地牽握她的手,一路走著。
上了車之後,蕭唯青扭開音響,放了可以幫助寧神的輕音樂,項安安坐在他身旁的座位上,額頭頂著車窗玻璃,邊看著從眼前晃過的風景,邊喃喃抱怨著。“餘建浩那個大混蛋真的很過分……你看,連PUB裡的酒保都覺得他超爛的!”
“是啊!”
蕭唯青翻了個大白眼,方才那酒保被她纏住要求評理,換成是任何一個想脫身的人,一定都會順應她的話來點頭的。當然嘍,並非他要替餘建浩說話,他也覺得他很爛,甚至還很後悔當初不該顧慮朋友情義而沒有追求項安安,否則,今晚她就不會這麼傷心了。
蕭唯青邊開車邊任由項安安抱怨著,不說話,靜靜地聽,直到車廂內變得安靜,只剩輕音樂的聲音以及項安安睡著了的呼吸聲。
車子一路開到家門前的車庫,蕭唯青停好車,熄了火,這才轉頭仔細凝望著項安安的睡顏。
她縮著身子,坐在他的車上,眼皮因為哭過而有點腫腫的,鼻頭也紅紅的,那小巧的粉色唇瓣因為睡著而微微嘟著,模樣無助又可憐,害他好想把她帶回家收藏呵疼。
項安安蠕動了一下,額前的一綹劉海垂下蓋住她的眼睛,蕭唯青情難自禁,伸手勾起那細柔髮絲塞到她耳後,在摸到她耳朵綿嫩的觸感後,他的手就捨不得移開了。
項安安因為察覺到耳朵的搔癢感,眼皮緩緩顫動著,猛地睜開眼,看見蕭唯青靠她很近,而且她發現耳朵的搔癢感就是來自於他的手。
“唯青?”她不解地眨眨眼,覺得蕭唯青好像哪裡怪怪的。他是怎麼了?為何她覺得他剛剛看她的眼神很不一樣?
“醒了?”蕭唯青沒料到她會突然醒過來,故作鎮定地把手收回,眼神飄忽地說:“你的頭髮好亂,都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