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
“喜歡嗎?”他從她的身後環抱住她,同她一起凝視下面的歡樂,帖著她的臉頰嘎聲問道。
“嗯!”依依低聲說道:“我……從來沒覺得如此快樂過。”
他輕輕將她轉過身,柔情萬分地抬起她的下巴,以鄭重的語氣發誓道:“從現在開始,在宋國,你是我的妻子,在金國,你是我的‘薩那罕’,生生世世,永遠都是——我的摯愛。”
他眼中的光亮、熾熱和深情,令她喉嚨發緊,說不出話來,她深吸好幾口氣,以平復心底湧起的強烈情感,知道有人能如此珍愛她、寶貝她,令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也令她全身充滿了力量,相信自己,相信她,相信這世間所有的一切。
她終於明白自己為何而活了。
她牽起他的手,走到火邊,從懷中掏出一個錦囊,她看了看他,便將之丟到火裡。
“那是?”
“這是第一次成親時,豔嬤嬤送我的‘嫁妝’。”她沒有解釋裡面是什麼,某方面而言,那是她的豔娘給她的“後路”,但那已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這回是她把自己真正的“嫁”給了他。
兩個人面對面跪坐了下來,十指緊緊相纏,深深望進彼此的靈魂深處。
“從現在開始,在宋國,你是我的夫,在金國,你是我的‘愛根’,在兩個什麼都不是的地方,你是我的心,我的所有,生同衾,死同槨,永相隨。”她以發自內心最深的真摯說出了誓言。
勃烈深深一震,雖未明說,但他知道——她什麼都明白。
難掩心頭的震撼。“你……”
“噓!什麼都別說,今晚——可是我們的新婚之夜。”她柔柔地說道。臉上浮起淡淡的紅暈,看起來就像是個新嫁娘。
雖說這是第二次披嫁裳,可在心境上,都遠比第一次來的慎重和真心。
第一次的她,如將被人宰割的羔羊,被推入茫然不明的未來。
第一次的他,如欲君臨天下的王者,只是急欲奪取佔有那飄忽絕豔的美人。
而這回,一切都不同了。
一輪明月升上夜空中,好似一個大圓燈籠,溫柔的光芒輕罩著正輕柔纏綿的人兒。
今晚,在山林、族人、綴滿星子的穹蒼見證下,他們許下了共度白首的承諾。
生同衾,死同槨,永相隨。
第九章
即使心理早有準備,可當事情發生時,仍教人措手不及。
入冬之前,大隊禁衛軍來到了山寨,為首的正是二王子完顏鄂。
“可找到你了,我的好弟弟。”他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幾個月沒見,還挺想你的。”
勃烈冷笑。“是嗎?不能說彼此彼此,我可是躲你像躲黃鼠狼一樣,跑不及呢!”看到依依已被楊玄點住穴道藏好,心雖痛,可他仍不願讓她看到這一幕。“不過再怎麼躲,也躲不過二哥派人從北跟到南的‘帖心看顧’。”
完顏鄂聞言臉色變了變,這小子知道是誰派人去暗殺他,這件事若讓父王知道,他準會被砍頭,不過那又如何——
以現在情勢來說,父王恨不得剝掉這狂妄小子的皮,就算不用他動手,這小子也會死得很難看!
他冷笑。“隨你怎麼說,反正你已奈何不了我,但願你到父王面前也可以這樣說。”
勃烈嘲諷地揚起眉。“你還真是‘好心’,二哥,父王見我幹麼?”
聽到這個稱呼,完顏鄂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回京面聖不就知道了。”
勃烈聳聳肩,懶得多話,他不想去,但不得不去,讓這隻黃鼠狼多待在塞裡一刻,依依的危險便多一分,自動走向禁衛軍。“走呀!還杵在這幹麼?”
哪料,完顏鄂眼睛銳利地掃向圍觀的人群。“聽說你帶回了宋國四大花魁之一,怎麼——沒見到那美人?”他的探子可將勃烈在宋的一切都已呈報給他知道了。
勃烈心一緊,神色未動地轉向他。“你想做什麼?”
從探子來報,他知道勃烈將那個女人視若珍寶,而要徹底毀掉一個人,最好就是毀滅他所珍視的所有一切。
完顏鄂露出志得意滿的微笑。“你這次不顧王命的跑回大寨,父王非常震怒,若將那個嬌滴滴的美人送給父王,說不定父王龍心大悅,還可以饒你——”還沒說完,他的脖子已經被人狠狠掐住,當禁衛軍打昏勃烈並拉開時,他已經眼前發黑,無法呼吸,乾咳了好一陣,才能說話。
“該死!把他……給我……丟在獸籠裡,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