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書桌相望。
張小純正襟危坐,等著肖馳開口。
孰料肖馳只是望著她,坐在椅子上與她對望。
張小純不解,但眼睛沒有躲閃地回望著。
直到約莫有十分鐘後,張小純受不了地撇開了視線:“你要是沒事,我就出去了。”潛臺詞,我不是來跟你“深情凝望”的。
“你最近,跟張揚感情很好嘛。”他終於大發慈悲開口了。
她嘴角微微一勾:“這個,和你沒有關係吧。”
他看似隨意地拿起桌上的鋼金,黑金色的光澤閃耀著錢的味道。將鋼筆頭從筆套裡取出來,他望著尖尖的筆頭說:“看著這隻筆,我忽然想起來了年少時的一件往事。”
她的視純移向那隻鋼筆,畢加索的牌子。
“我記得我讀高中的時候,好像高二吧。”他的指尖在筆尖上劃過,黑色的墨跡在指腹上劃下一道痕跡,他搓了搓。“我殺了個人。”
那樣輕的語氣,那樣滿不在乎的陳述。
她的心臟,在一瞬間窒息。“你……騙人的吧……”僵硬地勾勾嘴角。
他輕輕搖頭,彷彿整個世界都在往事裡的恍惚:“對啊,我曾經殺過人……我記得他惹我很不愉快,然後,在某個放學的下午,我約他到學校倉庫,把他殺了。用的就是一隻鋼筆。”
“……”她拒絕去相信。可是,隨著他的描述,腦海裡隱約勾蘇勒出一個年少輕狂的少年,冰冷的臉,面無表情地持著鋼筆捅入另一個少年的身體裡——
“當時,我爸費了好大的勁把這件事壓了下來。給學校塞了錢,以那個學生是混混,經常和外校學生走在一起為由避開對我的嫌疑,賠了一筆錢了事。”
“你現在不會再殺人了。”她望著他,發現他的眼神很冷,那是一種任何人都不被他看在眼裡的猖狂。
“我已經很久沒有親自殺人了……”他點頭。
但話裡的病語,她聽出來了。
“你不相信對吧?”他把鋼筆套蓋回去,將鋼筆丟回徵毛筒裡的,她的眼睛一直隨著它轉動。
“對,我當然不相信。”她找回了平靜,輕輕地嘲笑:“你如果殺了人,警察會放過你嗎?”
“噗——”
他忍俊不禁,“你竟然這麼天真,警察能維護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