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當知道那杯咖啡原本的“受益人”是單澤修時,金棕色眸底的寒意似乎淡了不少。我不知道是否是我看錯,總覺得他好像有些慶幸。
慶幸什麼,趴在浴缸裡狂衝冷水最後還不得不自己解決的人不是單澤修?
我們準備在賽前進行最後一次合奏,他剛剛架起小提琴就晃了晃身形。我忙問:“那個……還好吧?”眼神卻不由自主瞟向他下身。
“你看哪裡!”象牙色的漂亮臉孔浮起可疑紅暈,“我只是有些發熱。”
我忍不住想笑,可最後卻說出令自己也意外的兩個字:“謝謝。”
在那種情況下還能及時剎車的人,是好男人。
比賽前,我們在後臺走廊處和何檸遇上。當時周圍沒旁人,她大約也知道單澤修與伯爵千金安好無恙,憤憤盯著我,說這事不會就這樣結束,我也不會每次都這樣走運。
走運?
我伸手擋住欲上前的流沉,緩緩來到她面前,淡笑:“你認為,是我奪走你的一切?”
“他本來已經答應重新和我在一起,要不是你,他也不會改變決定!”執著的人往往以為世界上所有的真理都在她這邊,“你有哪點比我好,悔婚在先,又和自己老師曖昧不清,像你這種女人根本什麼都不配得到!”
“我不配,那麼你覺得你配?”我揚眉,仍是笑。
“我愛他,比其他任何女人都更愛他!”
“可惜,他似乎不怎麼愛你。”
“上官初!”這句正中她死穴,何檸的怒意頃刻間高漲數倍,“我告訴你,我不會罷手的,所有你在乎的喜歡的,我會統統奪走!”
“這話你剛才就說過了,重複會很乏味。”我眯起眼,笑容忽而淡了,“既然你堅持,那我也告訴你——如果你繼續這樣,我就只能勉為其難,回頭接受軒慕。我會牢牢控制住他的心,讓他連一眼都不看你,甚至厭惡你鄙視你。你做多少,我也做多少。何檸,你這麼聰明你應該懂。他現在不過不接受你,而我也不會接受他,這個局面最終如何,你自己決定!”
她彷彿被雷擊中,站在那裡死死看著我。
與流沉離開前,我突然記起什麼,伸手給了她一巴掌:“不要怨恨,這是你應得的,每個人都要為自己所做的付出代價。你今天,過分了。”
轉過那條走廊後,我聽見流沉低低一笑。見我瞥他,他靠過來握住我的手:“剛才的上官初,是我從來沒見過的,我很喜歡。”
他拉我手的時候我才發現他發熱有些嚴重,本擔心會發揮失常,但最後失常的卻是我。我發誓,我從未聽過如此勾人的《D大調卡農》。
第十二曲:我愛著另一個人(4)
合奏的旋律,還有整個過程中始終落在我身上的熾熱視線,都讓我感受到了……情慾。
流沉,你是藥性未退麼?
把純潔的《卡農》拉出這種味道,我怎麼可能不分心!
他領獎的時候我在幕後頗有些羨慕地看。
這個當初偶然間出現在我店裡應聘,用居高臨下的靜淡眼神喊我嫂子的年輕人,因為這場比賽,已成為國內人人矚目的樂界新星!
就像單澤修所言,他的未來,註定繁花似錦。
決賽後,記者們十分關注他的未來動向,是留在國內發展,還是去國外深造?甚至有記者表示想為他做個專訪。但他一一謝絕了,甚至連晚上的慶功宴都沒參加,就匆匆回了S城。
我在B城留了幾天,回家陪爸媽吃飯逛街喝早茶。
決賽沒得到獎項,我總覺得有些對不起單澤修,所以當他讓我參加他接下來在國內舉辦的系列公演時,我幾乎毫不猶豫就答應下來。
很多事我都不清楚,他的態度他的話,那些曖昧不清的措辭,那些撩人心絃的舉動……可是,如果他希望我站上那個高度——那我就站上去!
公演第一站是在S城。
結束二十多天的B城之行,最高興的人是小媛,因為她終於不必一個人看店了。
見我獨自回來,她不由奇怪,直問混血帥哥沉沉去哪了?
“他先回來的,沒回琴行?”這幾天他一個電話都沒,我也有些奇怪。
小媛搖搖頭,幫著我把行李提到樓上,突然“啊”了一聲:“難道因為他的才華和外貌,被來參加決賽的某外國貴族嘉賓看中,偷偷綁架去國外XXOO了?”
我正踏上最後一節臺階,聞言差點沒滾下去:“那是耽美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