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麼意思?”她被冒犯了。
“娶個像古董傢俱一樣的妻子,只適合擺在客廳,找個傭人定期擦拭不用太費心,反正是裝飾門面嘛!管他冷冰冰還是面無表情,對傢俱不需要有感情,因為它是死的感受不到。
“可是有哪個男人不想抱著暖呼呼的女人睡覺,誰願意和傢俱共寢,男人其實很脆弱的,他們也會寂寞。”
寂寞!?
淡淡的空虛進了心,葛麗絲的鼻有點酸澀,她心情低落的問:“我寂寞嗎?”
頓了頓,藍喜兒吞下最後一塊餅乾,拍拍手上的屑屑,看似不太認真且帶著玩笑意味的口吻說:“是的,你很寂寞,我看到你靈魂深處住了位寂寞的女人,她非常渴望愛,非常。”
渴望愛,她嗎?
這句話讓葛麗絲反芻了許久,由暖和的午後靜坐到雲霞滿天的傍晚,三兩隻烏鴉的啼叫使她驀然清醒,一時之間忘了身在何處。
晚風的沁涼令人精神一振,有些事她似乎想通了,可是她仍放不下身段承認自己的錯誤。
是的,她很寂寞。
過度的驕傲使她寂寞,她不輕易相信人也不與人交心,始終維持一段距離以防別人看見她的害怕,害怕再也藏不住寂寞。
想回蘇格蘭的想法不曾停止,但她總用各種藉口催眠自己說:蘇格蘭已不是她的家,她的家在英格蘭。
其實她怕人事已非,再也回不到在高地上縱馬狂馳的年代。
她老了,不再是青春年少的美麗少女,是為人妻、為人母的婦人,她不知道故鄉的親人是否肯接納她,一如從前。
更怕看到初戀的那個男孩眼中的責備,怪她負心不守承諾,移情別嫁。
寂寞冰冷了她的心,讓她忘記怎麼愛人。
她是個可悲的女人。
“夫人,天涼了,要不要加件衣服?”
不知何時走到她身後的羅蘭手上拿了件呢絨外衣,輕聲地提醒主人天氣轉涼了。
“那女孩好像沒那麼糟,你說是吧?”雖然構不上她要的條件,但起碼不算太壞。
“是的,夫人,你要加件衣服嗎?”羅蘭仍不忘職責地重複一次。
食指優雅地點了兩下,儀態萬千的葛麗絲輕逸出一絲微笑。“謝謝你一直陪著我。”
“夫人……”驚訝不已的羅蘭心頭有一絲感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