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話就是,終於成爛南瓜升級成了打了蠟的南瓜。君卿對這個比喻表示沉默,其實她想說,她把每一個需要操練的隊員都叫做南瓜,海獅隊也不例外,所以你們不用這麼有優越感。不過看在幾個人興致高昂,而潛龍隊也沒有任何異議的情形下,她選擇了無視。
在緊張的訓練中,時間過得很快,明天就要回京,何期幫著潛龍隊的人起鬨,要求回京後放假三天。君卿和鍾南橋溝通了一下,確定那三天沒有外出任務後就點頭同意了。
越是往北,夕陽落得越早,四五點時天色就暗淡了下來。在高陽的友善提醒下,君卿也覺得總讓齊放睡地板有些委屈,就讓他再找個房間住下。
但君卿的房間左右已經被高陽、秦青等人佔據,齊放只能黑著臉敲開了相隔兩個房間的白楓的門,進行了一番有愛的交涉後,白楓撇著嘴抱著枕頭被子移到了隔壁的隔壁的……房間去。
基地有許多停車場裡,最南面的那個停車場是還未完全建好的,那些牆壁上的水泥還有些粗糙,地面也沒有畫上停車白線,一眼望去,和一個設施破舊的倉庫很像。
停車場裡空蕩蕩的,夜風呼呼地從入口處吹進去,在底部打了個轉兒又湧了出去。從入口看進去,裡面黑黑的好像什麼也沒有,但如果多走一段路,就會在轉角口看見一片的燈光。
三個上身掛著破破爛爛的衣服的男人被分別綁在椅背上,他們臉上均是青紫色,看得出下手的人打得很暢快。
何期站在其中一個褐發男人的身邊,抬腳踢了踢,罵道:“你他媽說不說?”
“斯文點,大哥。”何風笑嘻嘻地說,隨即就給了跟前一個男人的後腦勺一巴掌,呸了一口道:“快老實交代!是誰派你們埋伏在雙河鎮的?真是一群嫌命長的!你們知不知道我們小姐為了這事多少天沒吃雞翅了,害得我和二哥也每天只能躲在被窩裡吃雞翅!”
眾人:“……”
靜默三秒鐘,何實最先反應過來,一邊暗罵何風這臭小子既沒腦子又不厚道,出賣他!天,等下回去會不會被扣下美味的雞翅?!一邊給了剩下那男人夾雜著悲憤的一腳,把他踹翻在了地上。
“就是!趕快說!老子最不喜歡動私刑!”他罵罵咧咧了幾聲,又向站在牆邊披著深紅色斗篷的君卿抱怨道:“小姐,這幾個人嘴太硬了,我又不擅長行刑訊,要是謝崇和徐論在這裡就好了,他們那兩個心狠手辣的禽獸最有辦法了。”
眾人看著倒在地上被折磨得最慘的那個男人,再看何實那氣憤得恰有其事的模樣,不約而同給了他一個鄙視的白眼。
沐浴在這樣的眼神下,何實立刻炸了毛,眼睛掃了一圈,排除了不能得罪的人後,朝著站在他身邊,面容嚴肅的男人開了口:“你什麼眼神?對我有意見?我們可以去後面單挑!”
手電的燈光照在那男人的臉上,赫然就是潛龍隊的傅濤。
傅濤看了君卿一眼,沒有搭理何實,一步走到倒在地上的男人身邊,一腳踩踏了上去,那男人立刻噴出了一口血,原先的悶哼變成了鬼哭狼嚎,他收回腳蹲下身,冷淡的目光定格在他的臉上,冷冷地說:“你們已經浪費了我們半個小時,讓我們小姐吹了半個小時的冷風,現在最後給你一個能留下全屍的機會,說,是誰告訴你們我們的作戰習慣?那個背叛者是誰?”
如果不是這些人知道他們各自習慣怎樣的作戰方式,就算他們來了將近三百個人又如何,他們怎麼可能一下子被牽制住?內鬼,一定是內鬼!只有自己人才能想到利用秦青來對付小姐,只有自己人才會知道小姐向來對孩子比較容易心軟,所以那個孩子誰的身邊也不呆,就是緊抓著小姐的衣服!混蛋,要是被他知道是哪個龜兒子出賣了小姐,他非活剝了他不可!
傅濤的臉色愈加陰沉,背叛,這個詞對他們來說並不陌生,自從君卿加入部隊,她的跟隨者也越來越多,這幾年來,總會有一兩個背叛者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而出現。
“夠了。”君卿輕輕地說,聲音空靈美麗,與此間瀰漫的血腥味格格不入,她慢條斯理地整理著棉質的袖口,又拉了拉罩住全身的大斗篷,淡淡地說:“走吧,問不出什麼了。”
“可是小姐?”何實有些不甘心,他們花了很大的力氣才在齊鈺的眼皮子底下把這三個人弄出來,還要引著他們跟到北漠基地,然後再一舉抓獲,這其中花費的心思和執行過程的困難顯而易見,可是現在卻沒法問出一點訊息,實在不甘心。
“算了,我們就等著他們下一次的背叛吧。”君卿纖細的手指微微點了點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