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逗笑的方法,但是他們在說這些包袱的時候,一般是不會**裸去說的。
比如屎尿屁,他是在說這個東西,但是他嘴裡永遠不會出現屎尿屁這幾個字,他會運用語言技巧,讓你知道他是在說這個東西,也讓你笑了,但他嘴裡沒說出來這幾個字來。
這就是他們的堅持。
這跟古代詩人作詩的技巧比較類似,詠雪不見雪,人家詩是在寫雪,但是詩裡卻沒有一個雪字。
剛剛李耕說的糖尿病和笑得甜的包袱也是如此,他說的沒有那麼具體和露骨。
相聲俗,但卻又沒有那麼俗。
相聲不能高雅,高雅了就沒有生命力了,大家聽都聽不懂,聽都不想聽,這門藝術不是就得進博物館了嗎?
只有俗了,才會有生命力,但是又不能太俗,太俗了,也會惹觀眾厭煩。
這個尺度得好好把握。
何向東小的時候就被方文岐稱為是屎尿大王,長大了之後,他就慢慢規避了這一點,這也證明了他的藝術成熟了。
……
臺下觀眾都被李耕逗得哈哈大笑。
許陽還沒懂這個包袱,還扭過頭問田固。
田固臉一黑,都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何向東在上場門聽得也是哈哈大笑。
臺上,陶方白都快嫌棄死李耕了:“還師孃們,我看你是不打算在這兒幹了。”
李耕摸了摸胸口:“你這麼說,我還真有點害怕啊。”
“哈哈……”觀眾大笑。
陶方白笑了兩下:“嚯嚯,早幹嘛去了?”
李耕解釋道:“我這是讚美師父呢。”
陶方白道:“那我還得替師父感謝你唄?”
李耕擺擺手道:“那倒不需要,我是說咱們師父這些著名演員的生活跟咱們不一樣。”
陶方白道:“那肯定是有區別的。”
李耕道:“你看人家掙得多呀,一個月能掙好幾十萬,我就沒有了。”
陶方白問道:“那您一個月掙多少?”
李耕摸摸鼻子,有些尷尬:“沒多少。”
陶方白問道:“沒多少是多少啊?”
李耕不悅道:“真沒多少,就不到十萬。”
“嚯。”陶方白嚇一跳:“這就不少了。”
李耕非常謙虛得笑笑:“沒什麼沒什麼。”
“噫……”觀眾起鬨。
陶方白又問道:“那您具體是掙多少啊?”
李耕道:“八百。”
“哈哈……”觀眾笑。
陶方白都傻了:“啊?您這叫不到十萬啊?”
李耕理直氣壯道:“是沒有啊。”
陶方白無語道:“好嘛,這還有理了。”
李耕道:“不能老提錢,有錢人不一定會快樂,快樂也不是用錢來衡量的。”
田固老頭微笑點點頭,這句話算是說到他心縫裡面了,他看著李耕都順眼了許多,向文社的孩子們的覺悟還是不錯的嘛。
陶方白問道:“是這樣的嗎?”
李耕答道:“對啊,咱們師父有錢吧,大房子,大車子,都買了多少了,可是他真的有我們想象的那麼快樂嗎?”
陶方白問道:“沒有嗎?”
李耕搖搖頭,面色一苦:“師父的快樂我們根本想象不到。”
“去。”陶方白大喝一聲。
觀眾哈哈大笑。
田固暗淬一聲,白表揚了。
李耕又道:“看看我,我一個月掙八百塊錢,我掙得少吧,但是你們以為我就不快樂了嗎?我告訴你,我很快樂。”
陶方白又問:“這又是為什麼呢?”
李耕捂著臉,一臉悲催:“因為我……因為我沒有辦法。”
“哈哈……”觀眾再笑。
田固老頭根本不想理李耕了。
文南更是滿臉不服氣,對這些哈哈大笑的觀眾也是恨得牙癢癢的。什麼破相聲啊,就笑成這樣,至於嗎,沒見過世面。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藝術這種東西是很難分高下的,因為沒有一個統一準確的標準,所以文南根本看不上李耕他們。
楊子峰也是一樣,他們心中有疙瘩,他們是帶著意見來的,自然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了。
唯獨許陽這孩子看的很開心,他就是一個孩子,也沒什麼心機,開心就笑,不開心就哭,孩子嘛。
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