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讓人看的更真切一點。也有些園子的包廂建築是有牆的,但窗戶也是會開的很大的,反正都是為了方便看演出。
侯三爺和客人坐在二樓包廂裡面,因為包廂離舞臺有些遠,而且又是二樓,舞臺上演出的那幾人都瞧不真切,不然被他們認出來,恐怕是要被嚇一跳了。
侯三爺喝著茶,笑眯眯看著臺上那兩人的演出,臉上帶著笑意,神色愉悅。
那旁邊的客人也是差不多如此模樣,只是包廂內的燈照下來的時候,這位客人的腦袋上會出現一個小小的光圈,就跟天使下凡似得。
沒錯,這人就是相聲門這一代的當家人,謝了頂的高本河。
那日的那個電話就是他打給侯三爺的,也是他給侯三爺出謀劃策,給侯三爺明確了春晚的審查規則和標準。
包括最後本子弄好之後,侯三爺還影印了一份帶走,帶走的這一份他也交給了高本河稽核,經過高本河的確認之後,他才敢給何向東答覆的。
侯三爺是參加了好多次春晚了,可他畢竟是參加春晚的,他對審查的事情懂的也很有限,涉及到有些模稜兩可的包袱,他也做不出明確的判斷。
但高本河不一樣,高本河是春晚語言類節目的負責人之一,而且還是相聲節目的總負責人,他參與審查春晚都多少年了,對其中的門道是最清楚不過的了。
春晚其實對審查細則是沒有特別明確的規定的,所以審查規則本來就是模稜兩可的東西,但是高本河干了這麼多年了,他就算是猜也能猜的出來了,再沒有比他更懂的人了。
所以現在侯三爺也才敢這麼自信滿滿跟高本河在這兒喝茶,一點都不擔心何向東的相聲二審。
還有什麼好擔心的,裁判都給他們提前斷過了,能有什麼毛病啊?
侯三爺喝了一口茶,把杯子放下,隨手拿起了桌子上果盤裡的橘子剝了開來,扔了一瓣入嘴裡才說道:“老高啊,臺上這兩人活兒不錯啊,挺板正的。”
高本河點點頭,頭上的光圈也隨之晃動了幾下:“好好說相聲吧,假以時日,他們未必不能成為新的何向東。”
侯三爺也說道:“是啊,要是能多出幾個何向東,那相聲可就真的能完全復興咯。”
高本河也很感慨:“這是馬老師的原話,只是何向東這種人幾十年能出一個,咱們就燒高香了,哪裡能這麼貪心呢。”
“哈哈……”侯三爺大笑兩聲。
高本河又道:“現在外界都在說何向東的出現,讓相聲晚死了五十年,老侯,你怎麼看這句話。”
侯三爺想了想,才說道:“何向東的出現對相聲肯定是利大於弊的,而他的的確確也振興了現在低迷的相聲市場,他自己也在努力復興相聲,他為相聲做的足夠多了。”
“如果沒有何向東,或許相聲還會持續低迷下去,甚至慢慢無人問津,但是要是說相聲就這麼死了,我是不信的,相聲是一門讓人笑的藝術,只要人們還想笑,我就不相信相聲會徹底死掉。”
高本河對侯三爺的觀點不置可否,沒有發表什麼評論,他只是說:“現在的相聲想把人逗笑了,可不容易啊。”
侯三爺點點頭,嘆道:“相聲這門藝術的表現形式本來就很簡單,說相聲的人還給自己身上弄了那麼多枷鎖,這還怎麼能逗笑別人啊,這得多難啊?”
“而何向東的選擇就是去掉相聲演員身上的枷鎖,迴歸相聲本來的樣子,什麼包袱,什麼段子他都敢用,當然捱罵也沒少挨。小馮那邊就是要豐富相聲的表現形式,他要弄泛相聲化,跟何向東的路子不一樣,只是這罵呀,也沒少挨。”
高本河也笑出了聲:“改革家,這兩人都屬於改革家,改革哪有不遭人恨的,捱罵太正常了,不捱罵那才奇怪呢。”
侯三爺扭過頭來盯著高本河,說道:“那你也不幫襯著點,就知道幹看著,看著他們捱罵你很高興啊?”
高本河也看侯三爺,目光中多了幾分無奈之色,嘆息一聲說道:“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你是不當家不知道當家的難處啊,你說家裡人吵架了,我能幫襯誰呢,我又動不了家法,我只要稍微一動彈,這個家可能就要散了啊。現在這個家可散不得啊,我也不敢讓他散。”
頓了頓,高本河眼中多了幾分深遠之色,頭上的光圈也更深了幾分:“何向東在搞相聲民間化,小劇場化,他要把相聲恢復到最原本的形式,他恨不得全世界說相聲的都去民間折騰,他是弄得開心了,可這屁股誰給他擦?”
說著說著,高本河的語氣懇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