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了幾瓣糖蒜吃,還不錯,醃的非常好,把大蒜裡面的辛辣味道全都去除掉了。吃泡饃就是要配糖蒜。
前面在門口掰饃的那個中年男人也進來了,他是一個人來的,和別人一起坐在靠牆的位置,就在何向東他們的左前方,一抬頭就能看見他們。
幾人坐著閒聊著,不一會兒,饃就煮好端上來了,黃豆大小的小饃浸潤透了羊湯,不吃就知道非常入味,饃堆成一個小山頭,旁邊都是奶白色的羊湯,有幾片羊肉放在上面,還有綠色的香菜,香味撲鼻,非常誘人。
薛果端過一碗來,說道:“來吧,動手吧,寬湯,水圍城。”
丁錦洋問道:“什麼叫水圍城啊?”
薛果指指大碗說道:“你沒看見這饃堆成一個小山頭了啊,旁邊都是羊湯,像不像大水圍城?”
幾人又往碗裡面一看,發現果然如此啊,丁錦洋好奇問道:“水圍城,這名字真有意思,還有什麼啊?”
薛果先是喝了一口奶白色的羊湯,然後說道:“基本上就三種,幹刨、口湯、水圍城。一般我們懂行的食客來吃饃都不需要跟後廚說你要吃哪種,一根筷子就能解決。”
說著,薛果從自己右手上分出一根筷子來,跟幾人介紹道:“把筷子往饃中間一插,這就是幹刨;什麼不放,不用筷子這就是口湯;把一根筷子橫著放在晚上,這就是要吃水圍城了。你往後廚一端,人家大師傅看一眼就知道你想吃什麼了,而且人家心裡也清楚這是行家來了,誒,人家肯定給你認真做,畢竟不能在行家面前丟臉是吧。”
這回丁錦洋是真心佩服了,對薛果豎起大拇指,道:“論吃一道我還就服你果仔。”
又聽到這破稱呼,薛果都快無語了,道:“行了行了,快吃吧。”
幾人也不廢話了,掰了半天的饃了,現在吃起來特別香,當然這家的手藝也是非常不錯的,泡饃裡面最重要最講究的就是羊湯,這一碗羊湯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做出來的,這家是羊湯是用羊大骨和牛大骨一起熬的,牛骨去羶,羊骨提鮮。
這裡面的分量配比是關鍵,除了店裡面的大師傅誰也不知道,大師傅就是老闆。整個西安城裡面這家的羊湯都能算得上一號的,不腥不羶,鮮味非常醇厚,回味悠長。
現在有很多不良商家為了湯鮮就往湯裡面加了各種亂七八糟的調料,調出來的鮮味不僅薄而且衝,喝一口就想吐。
吃泡饃的時候是不能把筷子插進去一通亂攪的,這講究一個蠶食,拿著筷子一點點往嘴裡面扒拉。
幾人吃的熱火朝天,邊吃也邊在聊。
丁錦洋道:“這頓吃完,趁還有時間咱們趕緊出去逛逛啊,明天就要開始彩排了,晚上又要表演,就沒什麼時間了。”
何向東也說道:“對嘛,果兒你等會兒多帶著我們去找吃的,反正你在行,再說今天是我們丁老闆付錢。”
薛果答應地特別痛快:“成啊,沒問題。”
丁錦洋不樂意了,嚷嚷道:“怎麼又是我啊?”
郭雲衝笑道:“誰讓你充大款呢,非說你給錢,現在自己被自己套住了吧?”
幾人都幸災樂禍地笑了出來,丁錦洋很是崩潰。
那中年男人的泡饃也端上來了,他沒有馬上就吃,反而讓夥計給他拿了一個小碗,從自己的大碗裡面分了一點出來,然後把小碗放在大碗的前面,默默看了一會兒,然後才開始吃,吃的慢條斯理,不慌不忙,很有風度。
薛果又給自己弄了一瓣糖蒜,他問道:“哎,東子,你以前跑江湖的時候來過西安沒有?”
何向東也拿了一瓣糖蒜,他很少吃大蒜,因為大蒜毀嗓子,但是這醃漬過後的糖蒜倒是不衝了,他也多吃了幾塊:“嗯,好些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來西安這邊賣藝,後來還跟著一位老先生學了幾天秦腔,哦,對了,我師父還帶著我拜訪了一位做彩立子生意的孫老爺子,那老爺子一對鴛鴦棒使的簡直是絕了,我那時候還想學呢,可惜人家不教我。”
說著,何向東長長嘆了一口氣,有些遺憾又有些感慨。
那在一旁默默吃饃的中年人聽了何向東的話,不禁抬起了頭,訝異地看了他一眼,眉頭皺在一起。
丁錦洋問道:“賣彩立子的生意是什麼啊,彩立子是吃的嗎?”
何向東笑了笑道:“就是變戲法的,傳統戲法。”
丁錦洋道:“哦,這麼回事啊,嗨,變戲法你就說變戲法嘛,還生意,我還以為賣東西呢。”
何向東也沒有多解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