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不愧是藝術家啊,能把上班磨洋工說的這麼清新脫俗的,您是頭一位。”
“去你的。”侯三爺笑著罵道。
幾人也都在笑。
笑完過後,侯三爺才對何向東說道:“其實今兒我主要是想見一見你這位方文岐的徒弟,你師父當年可是個了不得人物啊。”
何向東這回是有點吃驚了,師父當年是有點名氣,也算得上是有這樣一號人物,但是這話也要看誰說的,一個沒什麼名氣的藝人這麼說當然沒問題。
可侯三爺是什麼人,堂堂侯家三公子啊,侯家在相聲界的地位可不必多說,這往來的都是什麼人物,都是響噹噹的大角兒啊。
就這樣,侯三爺居然還這樣評價自己師父。
侯三爺看著吃驚的何向東,不由笑了出來:“很吃驚?其實我比你師父小好幾十歲,他離開曲藝團的時候,我都還是個小孩,對他了解不多。不過後來倒是經常聽我家老爺子提起你父親,我家老爺子對你師父可是推崇備至啊,雖然當年兩人理念有些衝突,也鬧了不少矛盾,唉,嗨,不說這個了,都是過去的事了。說說你吧,聽說你辦了一個相聲園子?”
何向東點頭說道:“是啊。”
侯三爺看看薛果,笑道:“我也聽薛果說了你們園子裡面不少事了,挺好的,肯說相聲就是好的。”
“呵呵……”何向東就是笑著,他知道侯三爺肯定還有下文。
侯三爺繼續說道:“不管是民間的還是專業團體的,只要是說相聲的,大家就是一家人,沒有什麼分別,都是說相聲這支隊伍裡面的嘛。其實吧,我還是挺喜歡你們在民間說的。”
“園子裡面說他更能貼近觀眾,一切吃喝全得觀眾給錢,觀眾要是不滿意,演員就得餓肚子,這是很能錘鍊演員的水平的。不過這種旱澇憑天的日子也不好過吧,你們去年園子裡面好像很困難吧。”
何向東灑脫笑笑:“都過去了,現在園子裡面生意挺好的,觀眾也挺多的。”
侯三爺認真道:“這就是觀眾對你們的認可啊,這是最寶貴的東西,現在很多觀眾都不愛看相聲,不愛聽相聲,我們這行業也不景氣。你們在民間說相聲,還有這麼多觀眾願意花錢捧,我是真的高興。”
何向東也笑道:“您有空也來給我們站站腳助助威唄。”
薛果笑罵道:“你還真敢說啊,你打算給多少錢啊?”
何向東義正言辭道:“這是什麼話,談錢多俗啊。”
薛果驚愕道:“不給啊?”
侯三爺揮揮手,打斷兩人的談話,對何向東道:“去你們園子沒問題啊,說實話,我也想去你們園子裡面感受感受呢,看看有沒有不一樣的感覺。”
何向東頓時大喜過望,前面那個要求他是隨口提的,沒想到侯三爺這麼爽快就答應了,他急忙道:“那敢情好啊,您要是去了,那票肯定都賣瘋了。”
侯三爺笑著道:“別介,不同場合不同表演,我能不能在你們園子裡面把活兒使好了,這還不一定呢。”一頓,他又問道:“你們園子裡面是什麼哏都往上用的吧。”
何向東點頭道:“基本上是這樣,劇場裡面限制比較少。”
聞言,侯三爺微微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師父當年就是堅持把能逗別人笑的哏都留下來,改進小組這邊卻要淨化舞臺,砍了不少東西出去,這矛盾就有了,唉,你師父的性子又是寧折不彎的。”
這麼多年了,對這一段過去何向東其實也瞭解不少了,他問侯三爺:“那您是怎麼認為的呢?”
侯三爺深深看了何向東一眼,眼中意味深長,他道:“咱們說相聲的不容易,你這個哏太俗了,觀眾聽了是哈哈大笑,但是笑完過後,他們會罵你這個人俗。你弄的太高雅的哏,就很難響了,尤其是一些水平不夠的演員,他們根本掌控不好,這裡面的尺度拿捏其實很難。”
何向東自嘲一笑,他在民間賣藝多年,其實看的比侯三爺還要清楚:“不止是相聲,喜劇都是如此,你要逗人發笑,怎麼逗,你要把醜的那一面展現出來,要讓觀眾看見臺上演員的醜陋,但演員自己卻不知道醜,反而自以為美,這樣才好笑。你演員全都在臺上朗誦詩歌誰笑的出來?你一個人唸錯,大夥兒都笑了,但是這演員不就醜了嘛。”
何向東一聲長嘆,自嘲味道更重:“說的難聽一點,咱們做喜劇的都是在糟踐自己,人家演小品的,觀眾知道他們在表現人物,都知道他們笑得是人家表演出來這個人物醜,而不是演員醜。咱們說相聲的,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