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說如果這段相聲本來就不怎麼樣,但是演員水平夠好,那麼效果依然會很棒的。
活保人,就是說盡管演員水平很一般,但是這段相聲非常好,那麼出來的效果也是可以的。
現在靠著一段相聲吃好幾十年的相聲演員就是活保人,靠著當初的那一段活兒保著他們十幾年的吃食。
真正有能耐的演員得有人保活的本事才行。
何向東繼續道:“咱們後臺有一演員叫張文海,大家都知道吧。張先生那晚是後臺班底唱零碎活兒的,唱三花臉的,頭裡是探子,後來趕老軍,扮好了戲了,坐在後臺拿黃雀兒在那擺弄著玩兒。”
“他是在玩了,我們範文泉範先生瞧不下去了,範先生那晚是負責演出的班頭,前後排程都是他來管的。範先生一瞧就看不下去了,當時就說‘嘿嘿嘿,你幹嘛呢,趕緊撂下,馬上要上場了’。”
“這張先生還不樂意了,梗著脖子喊道‘我就玩會兒鳥怎麼了,我玩我自己的鳥怎麼了,我又沒玩你的鳥,也沒玩別人的鳥,我玩的是我自己的。”
最後一句話,何向東說的是意味深長。
“噫……”觀眾是起鬨連連。
“哦,呵呵……”薛果笑得也猥瑣之極。
何向東又來了一句:“不過薛果的鳥我倒是也常玩,嗯,蠻好玩的。”
“去。”薛果都爆發了。
觀眾也笑得爆發了。
趙峰華等人黑著臉在本子上重重記上一筆,這都是他們以後攻擊向文社的證據。
其他同行們也神色各異,這種包袱肯定是沒辦法放在電視上的,但是稍微裁裁剪剪還是可以的,也符合播出標準,也做到了宣傳相聲的功效。
而這個完全版的傳統段子在觀眾群裡面竟然如此受歡迎,那麼向文社是否做到了兩全其美呢,或者說這才是相聲的正確發展道路?
侯三爺和石先生對視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眼中發現了困惑。
第五百九十一章 甘露寺(二)
薛果罵罵咧咧道:“有你這樣說話的嗎?”
何向東還反問道:“我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
薛果不滿道:“什麼叫玩我的鳥?”
何向東道:“你不是養了一金絲雀嘛,張先生拿去玩玩怎麼了,不然你以為是什麼?”
薛果都懵了。
“噫。”全場觀眾都起鬨了,非常熱鬧。
“哦!”何向東吃驚地捂著自己的嘴,驚訝錯愕地看著薛果。
薛果被倒打一耙,當時就啞口無言了。
見到此景,觀眾更是笑得前俯後仰,起鬨聲連連,臺上臺下非常熱鬧。
薛果憋了半天:“我以為……我以為他是要玩我的百靈鳥呢,誤會了。”
何向東恍然道:“原來您以為是百靈啊?”
薛果還反問:“不然您以為呢?”
何向東笑道:“我以為是金絲雀啊。”
薛果又逗了一下悶子:“原來您以為的是金絲雀啊。”
何向東指著薛果,對觀眾說道:“你們都看看,薛老師學壞了啊。”
薛果指著自己:“我呀?”
臺上氣氛輕鬆,臺下觀眾自然也歡快起來了。
何向東把話題掰正,繼續說道:“咱們薛老師養了很多鳥,張先生也養了不少了,但是平時在家玩玩倒是也沒事,這馬上要上臺了,還在玩鳥,我們範先生就瞧不過去了。”
“對。”
何向東道:“範先生當時就不高興了,就說‘你還有理了,這馬上就要上臺了,你還玩鳥,還玩這破鳥,你這黃雀是母的,根本不會叫喚’。”
“這話一出,張先生是真急眼了,當時就罵道‘誰黃雀是母的了,我玩鳥這麼多年,我連薛果的鳥都玩過,我會不懂這個?”
“哎?”薛果眼珠子瞪起來了。
觀眾又笑了。
何向東繼續說:“可是範先生根本不想和他吵架,人家扭頭就走了,就剩張先生在哪兒生悶氣呢。這兒馬上就要上場了,這馬上旗牌要下來了,探子就要上了。”
薛果道:“對。”
“這按照原本的唱詞張先生應該要唱的是……”何向東學唱京劇,“報,馬謖失守街亭。”
何向東的柳活兒多好啊,一句出來,再配上心眼身法步,那就是頂級的藝術享受啊。
向文社賴以生存的可不僅僅只是那些不能播的小段子,那種東西只是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