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向東見著觀眾都不往外面走了,這才大鬆了一口氣,萬幸是把這些觀眾給留住了,這要是都走了,他還沒說一句話,相聲就瘟了,那可就鬧大笑話了,以後再想把長篇的單口相聲搬到舞臺上來就更難了。
何向東擦了擦額頭,他腦門上全都是汗珠子,為了留住這些觀眾他可是真賣了力氣了。
何向東環視了身邊這些人一眼,也沒有多說話,桌子話筒早就在舞臺上擺放好了。
他手上拿著話筒,就往臺上邁步走去,旁邊這些人更是沒人走了,紛紛到進場門的口子上看著,包打聽眼睛裡面更是燃起了熊熊烈火。
上了臺,從腳步邁出來的那一步,何向東整個人的精神就全部都集中在舞臺上了。
他知道真正的挑戰才剛剛開始,前面的一番口技只是暫時勾住了這些人的好奇心,但想真正讓人家坐下來聽自己相聲還有很多功夫要做。
尤其是現在的觀眾都很不耐煩了,還有不少人都走到過道上了,想讓他們重新回到座位上,難度太大了。
接下來何向東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要價值千金才行,只要稍稍出了一點紕漏,他今晚這場相聲鐵定要黃。
而這是他第一次把長篇的單口相聲搬到這樣的舞臺上來,萬事開頭難,這場相聲要是黃了,他再想把長篇單口搬到舞臺上來,會比登天還難。
所以這場相聲絕不能瘟,不僅不能瘟,還要響,比之前的任何表演都要響,只有這樣才能充分證明長篇單口在舞臺上的價值。
何向東腳步穩重地走了出來,越是這種關鍵時候,他越要穩得住,眼睛看著所有觀眾,觀眾也在好奇地看著他。
何向東把話筒放在嘴巴,沒有說話,又學起了嬰兒的哭聲:“哇啊……哇啊……哇啊……”
“嚯……”觀眾一片沸騰,他們也是在這個時候才發現嬰兒的哭聲竟然是從何向東的嘴裡面發出來的。
同樣傻眼的還有擠在出場門那裡看熱鬧的那些傢伙,這些人眼珠子瞪得跟牛一樣大。
何向東一出來,便震懾全場。
學了一下嬰兒的哭聲,何向東見好就收,微微一笑,然後學起了高建祥的聲音:“同志們都站在過道上做什麼,為什麼不回到座位上面去啊,回去坐著的下個月發獎金。”
這話一出來,觀眾們先是一愣,驚奇何向東居然能模仿自己領導的聲音,他們現在終於明白了前面那段搞笑的廣告就是眼前這個小夥子弄得。
一下子所有人都驚奇地看著何向東,眼神中不無欽佩之意,這人的本事倒真是絕了。
等到何向東最後一句話出來,觀眾們都被逗笑了,可是往座位上走的卻是沒幾個。
人家都走到過道上面了,這就是打定注意要回家了,想再讓他們往回走,難比登天。
何向東放下話筒笑了一下,深深吐了幾口氣出來,他何嘗不知道這裡面的難處,但是他既然選擇了要這樣做,他就無法退縮,一定要拼盡全力留住這些人。
他快步朝舞臺中間走去,那邊桌子話筒都擺放好了。邁步的時候他想起了和師父在民間撂地賣藝的那些年,場景跟現在很像,觀眾也都是站著好奇地看著他們爺倆,隨時都有可能走,而他們為了吃飯要拼盡全力留住他們。
何向東現在不是為了吃飯,是為了尊嚴,是為了相聲。他邁步站在了臺中央,舞臺上面的燈光很亮,何向東看著臺下所有人,展示一個真正優秀相聲演員的實力的時候到了。
“呀,怎麼都站著呀,買的是站票嗎?”何向東先是開著玩笑,打了一句笑腔,相聲演員上了臺就是要跟觀眾交朋友,要在最短時間和觀眾交上朋友,只要這一點做好了,他就能讓這些人都回來。
觀眾也有笑得,都是鐵路職工,這些人對站票比任何人都敏感。也有搭茬的:“我們這是要回家。”
有人搭茬就好辦了,何向東立馬就給接上了,他一擼袖子,眼睛瞪起來:“想回家?來人把門給我關嚴實了,沒演完你們還想回家?來人把籠子裡面的高建祥牽出來,讓他們見識見識厲害。”
何向東也是瘋了,為了留住觀眾,他什麼話都敢往外倒。
別說,這效果還真好,畢竟是在吐槽領導啊,下面笑翻了一片。
何向東也在笑,然後用袖子擦了擦嘴,其實他不是為了擦嘴,而是為了擋住嘴巴,這一擋,嘴巴立馬出聲,模仿的是高建祥的聲音,高聲厲喝道:“是誰說要把我給放出來的?”
何向東腿一軟,立馬扶住了眼前的桌子,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