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就要靠藝人自己在表演中慢慢積累了。
在這種幾百人上千人的大舞臺上更是如此,你想要掌握接受這麼多的觀眾的反饋訊息本來就很困難,你再還要說一個自己完全不拿手的段子,這個危險性就很大了,出了岔子就不容易兜回來了,而且能不能響也不好說。
何向東本來是打算說官場斗的,直到快要上場的時候他都是這麼決定的,但是因為前面好多觀眾要走了,都那麼多人站起來了。
為了留住這些觀眾,把這些人的胃口充分釣起來,他果斷換掉了官場鬥,把九頭案給放進去了,因為這個段子有其特有的吸引力。
“馬三說‘哥哥呀,您給我一條道兒吧,我是真沒轍了’。悶二說了‘咱哥倆是把兄弟,你沒轍了,我也沒轍啊。不過現如今有一條道兒,你要是願意的話,我不僅能還錢還能讓你發上一筆財’。”
“馬三問了‘這怎麼了?’悶二說‘你要是真想發財,你明天早上就早點過來,給我幫一個忙,幫完這個忙之後,我欠你的錢翻著倍給你’。”
“‘這什麼忙啊’;‘明兒一早,你去磚塔衚衕,你上那兒等我去,那兒有一家死了人了,辦白事,別的你甭問,看見那家辦白事,你就在哪裡等著,等著我過去,然後我讓你幹嘛你幹嘛,咱倆一合手就把事情給辦了,行不行?”
這一個坑就算是埋下了,九頭案最大的特點就是坑多,一個典型的懸疑故事,到處都是坑,懸念迭起,讓人無法自拔。
何向東繼續往下說,開始刨第二個坑了:“馬三就把那死屍腦袋上面的帽子摘下來帶在自己頭上了,然後就回家了。”
……
“在家裡睡覺,到了夜裡十一點多的樣子,他隱隱約約聽見了外面有人在說話‘把帽子還給我’。”
何向東使出了張氏評書的功夫,一下子就把故事的場景搬到了觀眾的面前了:“馬三聽到這個聲音蹭的一下就坐起來了,東張西看,但是卻聽不見任何聲音,這心裡正是疑惑呢,忽然又聽見外面有一個聲音‘把帽子還給我’。”
“這一聲聽得是真真的,馬三坐這兒就感覺從腳底下有一股涼氣噌楞楞地往上冒了出來,當時就傻在那裡了。‘哎呀我的媽呀,誰誰誰啊,誰啊’連喊了好多聲,就是沒人答應。”
現場觀眾耳朵都豎起來了,全神貫注地看著臺上的何向東,完全忘了時間的流逝了,盯著何向東的眼睛一眨也不眨。
現在是真的沒人說要離開了,這個單口相聲已經把這些人都給吸引住了,大坑小坑一個接著一個,一坑下去把這些觀眾都給埋了。
連後臺的演員也是如此,一個個認真地看著何向東,也沒人說話,全部沉浸在故事裡面了,連那些原本只是看熱鬧的人也是如此。
薛果把心中的疑惑跟何向東說的單口相聲進行相互對照印證,心裡明白了很多,解開了他不少困惑。
石先生也很認真在看,他不擅長單口相聲,但是他聽很多老先生說過九頭案,現在聽何向東說的,他卻感覺到了有些不同,但是一下子又說不出來哪裡不一樣,只是單純地覺得何向東說的讓很他舒服。
何向東繼續往下說:“馬三也沒再怪那小夥計了,就繼續往前走,他還要抓緊時間趕到磚塔衚衕去,這兒走著,又路過昨天看見上吊的那死屍哪裡了,他一定睛觀瞧,那死屍還在,可是那帽子卻竟然又戴上了。‘哎呀’。”
最後“哎呀”一聲一出來,所有人渾身就是一個機靈,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
又一個坑刨下了,何向東半點沒有要埋的意思,繼續往下說:“而挑著擔子的小夥計……”
侯三爺上完廁所,然後在後臺整理完東西之後,這才慢慢悠悠走過來,他這一弄半個多小時都花掉了,他自己估摸著觀眾可能也走的差不多了,萬一要是都走完了,他也好過去看一眼安慰安慰何向東。
他這兒揹著手慢慢悠悠走到了入場門,見著一大群人腦袋湊在門口那裡,看的非常認真,連他進來都沒人發現。
“咳……”侯三爺咳嗽一聲,結果一個理他的都沒有。
侯三爺臉上有點掛不住了,又喊了一聲:“嘿。”
包打聽頭都沒回,就衝著後面揮揮手,示意來人不要說話。
侯三爺黑著臉,沉聲問道:“幹嘛呢?”
包打聽也急了,回過頭就罵:“都叫你別吵了,你還吵吵……吵,侯團?”
剎那間,包打聽臉色極為精彩。
侯三爺看他一眼,也沒跟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