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向東道:“老闆是傻了,我媳婦可沒有,刷刷刷三下,我媳婦一隻手就抓了三個粽子,然後直接往嘴巴里面塞。”
薛果驚道:“沒剝皮呢。”
何向東一揮手:“哪有那功夫啊,三個粽子下肚,我媳婦心裡算是踏實了,她肚子有底了。老闆崩潰了,苦著臉問我媳婦‘大姐,您這麼大一個盆,我得搭進去多少湯啊?’我媳婦跟他說‘你放心,不要湯,給餛飩就行。’”
薛果道:“嗨,您這說的真是人話。”
觀眾也在笑。
何向東繼續道:“老闆眼淚都要下來了‘用這盆裝可以,但是您得多給點錢。”我媳婦大手一揮‘多大點事兒,來給你,再給我裝二百個粽子,三百個雞蛋,再給我下兩百碗麵條,然後,哎,算了算了,車撂下,你走吧。”
薛果驚道:“啊?一塊錢就想要人車啊?”
何向東道:“這回那三輪車老闆眼淚是真下來了,拿著一塊錢都在發抖了,我媳婦都懶得煩說他了,你瞧瞧他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一塊錢就給激動成這樣了。”
薛果道:“這是激動嗎?”
何向東扮成老闆的樣子,含著眼淚道:“老闆哭著跟我媳婦說‘大姐,哪怕您給的一塊錢是真的我都認了,不,哪怕是個鐵塊我就認了,您這是一紙片子啊,還是用鉛筆畫的。”
“啊?”
觀眾都笑瘋了。
何向東道:“您諸位都看看,這老闆多小心眼啊,就這麼小心眼我都不知道他是怎麼做生意的。”
薛果無語道:“這還是人家小心眼啊?”
何向東道:“我媳婦從鼻孔裡面發出一聲冷哼,她打心眼裡就瞧不上這種人,咔咔兩聲。”
薛果問道:“這又怎麼了?”
何向東道:“我媳婦又抓起兩個茶葉蛋往嘴裡塞了。”
薛果道:“好傢伙,還不忘吃呢。”
何向東道:“那老闆一瞧急眼了,怎麼還吃呢,一把就把我媳婦推到了,拿腳往臉上踩啊。”
薛果臉也皺起來了:“這麼狠啊。”
何向東擼起袖子,瞪著眼睛,語氣也陡然加快了:“我在家裡都瞧見了,我媳婦都捱打了,我哪裡能看著啊?大丈夫寧死陣前不死陣後啊,我一紮腰帶,行步如飛,嘩嘩譁,氣勢如餓虎捕食狂風掃殘雲一般,腳底下也是泥沙走石,如龍捲旋風一樣。”
這一段兒他用上了張氏評書的功夫,張闊如是什麼人,那可是被人尊為金口銀舌的評書名家啊,最擅長說長袍公案書,尤其擅長營造戰爭的大場面。
何向東是他的親傳弟子,剛才這一番話,他就把這功夫用上了,觀眾的胃口也一下子就被吊起來了,全都屏氣凝神地看著。
何向東道:“我是一路衝殺過去,噗噗噗三聲響後……”
觀眾瞪大了眼。
薛果問道:“怎麼了?”
何向東道:“我也抄起了三個粽子。”
薛果一拍大腿:“嗨。”
觀眾也笑噴了,這群人還等著看打架呢,結果又來一個搶粽子的了,這反轉的也太快了吧。
何向東道:“那老闆見我要吃粽子,也跑過來要打我,你說這人得多小心眼啊,不就吃他幾個粽子嘛,我又不是沒給錢,講理不講啊?”
薛果搖頭一嘆,伸手攔住了何向東,開始說教了,如果放在小劇場,這裡弄一個底就可以下臺了,再說別的就有一點畫蛇添足了,但是在春晚舞臺上,前面甭管說的有多好玩,那都是給後面的說教做的鋪墊,沒辦法,上春晚的規矩就是這樣的。
“您呀,也別再怪老闆了,老闆打人是他不對,但是您也不能不給人錢還吃人家那麼多東西啊。”
何向東梗著脖子道:“怎麼沒給啊?”
薛果道:“您就給了一塊錢,還是拿鉛筆畫的假錢。”
何向東還很理直氣壯道:“我能有什麼辦法,我家裡窮啊,不這樣我不得餓死啊?”
薛果也怒了,高聲喝罵道:“你這有手有腳的乾點什麼不好啊?你媳婦也是好好的,家裡人身體都很健康也沒有什麼毛病,出去乾點什麼不掙錢啊?雖說咱們國家現在也沒有很富裕吧,但是你只要肯踏踏實實幹活就能一定能解決溫飽,我看你呀就是好吃懶做,整天想著做白日夢,但凡是肯做點事的,你家裡也不至於困難成那樣。”
最後兩句話薛果喊的是擲地有聲,觀眾也很給面子,立馬開始鼓掌叫好了。
何向東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