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契的止住話題,任寧靜流淌一路。
“謝謝你今天的晚餐,也謝謝你送我和蛋蛋回家……”
“說話何必這麼見外,蛋蛋也是我兒子,而且就算我們離婚了,大家好歹也做了兩年夫妻。”
殷恕桀不想她將兩人的關係說得太生疏,無論他的一些做法背後抱著什麼樣的目的,他都想努力留住些什麼。
“其實……”他剛想開口,可話至嘴邊,又沒來由地嚥下。
因為夏小晴已經擺出拒絕交談的姿態,滿面的疏離,“很晚了,我帶蛋蛋先回去,你開車小心。”
所有的話全部被咽回了肚子裡,殷恕桀很有風度地一笑,“那不打擾你了。”
她沒有回頭,轉身抱著熟睡的兒子上了樓。
直到視窗的燈亮了,殷恕桀依然怔怔站在路燈下,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光明之處。
也許這一刻的他,心底對她是有些愧然的……但他並不後悔。
他的人生準則一向很明確,為了想得到的一切,他會不擇手段。
那順路遇上的老人就是他一直很想接近的孫明遠,在助理明確地告訴他孫明遠發生的事情之後,他很聰明地選擇了與對方偶遇。
孫明遠喜歡大太子的每一本書,這樣的資料今天上午被助理呈到他的辦公桌上。
所以,夏小晴在這一刻,成了被他利用的棋子之一。
每個人都是自私的,他只是在不傷害任何人的情況下,得到他想得到的東西而已,他不認為自己有錯。
可夏小晴眼中的疏離與瞬間迸發出的淡漠,卻讓他的胸口不受控制地揪痛起來。
環著雙臂在車旁仰視視窗許久,直到確定對方不可能會憐憫地開窗看他一眼之後,殷恕桀乾脆俐落地上車,疾馳離去。
樓上,靠在窗旁偷偷注視樓下很久的夏小晴,悄無聲息地將窗簾一角淡淡掩住,唇邊泛起一抹苦笑。
或許從見到他的那天起,她就不該對那個男人有所期待。
客廳裡不斷傳來手機的音樂聲,很快拉回思緒的夏小晴,輕輕地幫兒子蓋好被子後,小心翼翼地將房門輕掩,來到客廳拿出不停作響的手機。
打電話過來的竟然是她的死黨只有梁雪淇,電話剛一接通,對方的大嗓門便從手機另一端傳了過來。
“就知道你這個夜貓子這個時候肯定沒睡,有沒有打擾到你的新靈感?”
身為夏小晴死黨之一的梁雪淇知道好友習慣於深夜寫稿,所以她一點也不怕自己這個時間打電話會打擾到她的睡眠。
夏小晴懶洋洋地將自己放躺在客廳柔軟的沙發內,毫無形象地支起腳丫子在半空中搖晃,“打擾倒是說不上,不過這個時間會接到你電話就有些意外了,怎麼?你家老公最近與你的性生活不和諧了嗎?”
彼端立刻低咒幾聲,“小晴,你講話能不能不那麼充滿狗血劇情?”
“雪淇,現在已經快十二點了耶,如果我沒記錯,你現在不但是標準的兒子奴,還是徹徹底底的夫奴,我就不信你老公會同意你這個時間還不上床睡覺。”
對方嘿嘿一笑,“我兒子被他爺爺奶奶抱走了,至於我老公,今天早上出差去了法國,所以本小姐現在很自由……”
梁雪淇是個標準的話匣子,這種對著空氣也能自言自語兩小時的女人,話匣子一旦開啟便收不住嘴。
夏小晴左耳聽著好友嘰裡呱啦講個不停,思緒不由自主地又被殷恕桀扯了過去。
沉寂了兩年多的心,為什麼在再一次見到他之後,又無法控制地燃燒起來?
其實她很想徹底忘掉他,五年前的那場婚姻對他來說,也許只是一個可笑的形式,可她卻是真心想將那段婚姻維持下去的。
可他的淡漠和對婚姻的不負責任,讓她慢慢地將期望瓦解,也許從一開始,她就不該把自己的位置想得太高。
但她都已經遠遠地躲開他的生活了,為什麼他還要肆無忌憚地強行闖進她為自己設下的結界?
“小晴,你有在聽我講話嗎?”
梁雪淇的大嗓門嚇了夏小晴好大一跳,她才發現原來殷恕桀的存在,對她的影響已經如此之深。
“雪淇,假如說有一個人,他抱著利用你的目的來接近你,而你卻對這個人產生了好感,那你會不會與他繼續下去?”
梁雪淇一怔,顯然沒想到她會突然問出這種問題,“那就要看,你對這個人究竟有多喜歡了。”
喜歡?她明明說的是好感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