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調來市局,她就沒什麼精神過,一開始還打起十萬分警惕,跟防著黃鼠狼一樣,防著胡軍找麻煩,可幾天下來,不能說多親切,胡軍對她的態度和對一個平常的小警員,實在沒啥區別。
慢慢的,西子就懶得再防備了,反正大不了回家吃自己,西子的座右銘是無欲則剛,我不貪圖你點啥,你能拿我怎麼著。
因此這兩人對上以後,根本就沒有小趙一開始想的天雷地火噼裡啪啦,竟然是出奇的平和,可以小趙異常靈驗的八卦第六感,就覺得這倆人看上去不尋常,至少不該這麼平靜溫吞下去。
西子第二天跟著胡軍,重新回到了當初的交通隊,一下車就受到了隆重歡迎,搞形式這塊,沒人比得過機關。
馮隊和一干隊裡的領導,那目光不由自主就落在西子身上,尤其馮隊,都恨不得揉揉眼睛,當初都以為這丫頭去了一準兒沒好事,畢竟她得罪了胡局,如果胡局想放過她的話,一般會當那事沒有,不理不睬過去就得了,特意把她調市局去,肯定是為了收拾她,狠狠給他個教訓。
每每腦補西子悽慘的樣子,馮隊心裡那點兒,為數不多的愧疚就會冒出頭來,都快成了馮隊的一塊心病,抓撓的他五積六受的。
可馮隊做夢都沒想到,半個月以後,人家西子一副嫡系的樣子,跟著胡局下來視察工作了,瞧那張小嫩臉,不風吹日曬,養了半個月,瓷白瓷白的,跟剛剝了殼的雞蛋一樣,瞅著就那麼滋潤水靈,英姿颯爽筆管條直站在胡局身後,怎麼看,怎麼都有點衣錦還鄉的意思。
胡軍掃了眼馮隊,又略瞟了眼身邊的西子,嘴角勾勒出一個笑意。
“歡迎胡局和各位區交管局的領導們來隊裡視察工作,歡迎,歡迎……”
一大堆場面話過後,就跟著各位大隊長中隊長,直接去基層崗位溜達了一圈了,回來在隊裡食堂吃頓簡單的午飯,下午就是座談會。
西子坐在胡軍身後的椅子上,膝蓋上放了個小本,手裡攥著筆,聽下面一個一個的開始絮叨,千篇一律,她都有點困了。低著頭假裝記會議要點,其實已經閉著眼打瞌睡去了。
胡軍微微側頭,她靠著窗子坐著,旁邊地上擺著一盆偌大的綠葉盆栽,伸展著芭蕉扇一樣的葉子,生機勃勃的,她的身子幾乎隱在綠葉間,看上去異常認真的樣子,頭都不抬一下,但是胡軍很清楚她在打瞌睡,這是她一貫的伎倆兒。
從他的角度,能看見她微微眯起來的眼睛,睫毛很長,偶爾跳動一下,提醒自己不能真睡著了。
如此近距離看,這丫頭的面板真不賴,幾乎能看到面板下青色的毛細血管,耳後有一個小紅點……他剛要看清楚,區交管局的老方正好講完話,下面一陣熱烈的掌聲響起,西子一激靈抬起頭來。
西子甩甩頭,險些真睡過去,側頭看了看胡軍,胡軍還是剛才的坐姿,比起其他領導正襟危坐,他的坐姿有些隨意慵懶,可更顯出一種屬於大領導高高在上的威懾力。
工作中的胡軍和那天晚上痞子一樣的男人,有很大不同,如果拋開先入為主的觀念,僅憑後來的印象,西子會認為胡軍是個有能力,令人信服的領導,雖然他如此年輕。
當然,這純碎是瞎掰,這傢伙私下裡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痞子。
從交通隊回了市局,西子開始整理會議資料,上傳至交管局對外的公共網站,這是西子工作的一部分,現如今就這樣,得公開公正的接受老百姓的監督。
弄了很久,畢竟好幾年沒做如此細緻的文字工作了,很有些生疏,好容易弄完了,西子站起來,轉了轉腦袋,辦公室已經沒人了,機關大樓裡,一過了五點半,幾乎就沒什麼人了。
西子低頭看看腕錶,已經六點半了,腳一抬,把腿架在辦公桌上壓了壓,覺得渾身骨頭都跟生了鐵鏽一樣,皺巴巴的難受。
四下看了看,把警服襯衣袖子上的扣解開,挽起來,脖子上的風紀扣也敞開,利落的把她的辦公桌推倒一邊,中間就騰出了一塊兒足以讓她施展的空地兒。
她手指交叉伸展了兩下,走到空地中間站定,身體左轉,成格鬥預備姿勢,接著直拳橫踢,出拳迅猛連貫,力道姿勢都非常標準。
接著抱腿頂摔、勾擺連擊一、直拳橫踢 抱臂背摔側踹勾拳 、拉肘別臂 、掀腿壓頸 側踹橫踢、前蹬彈踢 直襬勾擊 接腿涮摔 擺擊側踹,抱腿脆襠 絆腿跪襠右格彈踢肘膝連擊,十六式擒敵拳一招一式打出來,打爽了,西子收勢站好,一抬眼正好看見倚在門邊上的胡軍。
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