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回到小時候,他也如此呆愣愣的趴在床上,看著窗外漆黑一片,聽著熱鬧吵雜聲在遠處,只能羨慕地豎耳聆聽。
“看相的說我六歲之後,將會把災禍帶給我親近的人,要我爹孃在我未出世前把我殺了,我爹不信這一套,依然把我帶在身邊,可就在我滿六歲的那一天,爹去錢莊巡視,卻意外死於急喘,事後陸家錢莊接二連三出了不少大問題,拖累營運,娘便將所有對錯都放在我身上,她將我囚禁在這房裡,命人送飯來,不准我外出一步。”
是娘不願意再關著一個讓人提心吊膽的禍害,才會將他攆出陸府。
“我也怨天尤人過,為什麼就只有我遭遇到這種對待,為什麼碰觸過我的人都有事?我不想的呀!有一回,我不小心餓昏在路上,好心的路人把我帶回他住的鎮上,還找大夫為我診治,你猜怎麼著?這鎮上的人一夜間染上可怕瘟疫,他們全因我而死,”他頓了頓,神情更為落寞,“一個人的日子好孤單呀!好幾次我都撐不下去。希望早點死了算,能夠早解脫。”
湅無心靜靜的凝視他。“至少,我不受你影響。”
他眨眨眼,逐漸回神,對上直直瞅著他的妻子。“是呀!都過去了,從你把我撿回開始,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他朝她勾了勾手,示意要她坐過來。
待她的身影一靠近,他探手將她捉到懷中,微微笑著,“老天還是留了一個人給我,一個我可以碰,我可以照顧,我可以擁有的人,所以說,我們命中註定要在一起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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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臂珍惜的擁緊,“有你陪在我身邊,就夠了。”
湅無心環著他的粗腰,把臉埋進他的胸口,輕聲吐了三個字。“我也是。”
他聽見了,臉上的笑容擴大了。
相較一室濃情蜜意,寧靜安詳的情景;這外頭大廳內,可就熱鬧嘈雜多了。
“什麼?退婚?”陸夫人的嗓音頭一回失了冷靜,瞠目蹬著眼前帶著幾名隨從而來的殷巖泉。
方才她還暗自慶幸,這一表人才的青年相當有大將之風,女兒找到好歸宿,陸家也將保有不搖地位。
豈料,對方一開口,便是讓人錯愕的“退婚”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