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韓紫瀟在書院裡可是一流的打架高手,只有不怕死的人才敢觸她的黴頭!
“讓你們跑了我不姓韓!”敢碰她的林樺?!敢說他是女人?!天底下除了她,碰他的人都該死!
對手也只是幾名文弱書生,三兩下就被她解決得屁滾尿流了。那幾個仗勢欺人的傢伙走了後,韓紫瀟轉過身來預備好好修理修理這個不長進的東西!
卻看到他一張快哭的臉。
“怎麼啦?”她怕嚇哭他,只好放軟了聲音。
“好可怕!”他腿一軟,跌人她懷裡嚶泣道:“瀟是大笨蛋!為什麼不早點來……嗚……”
她抱住他,說不心疼是假的,說不無力也是假的,可卻只能安撫性地輕拍著他的背, “好了,好了,沒事了……真不知該拿你怎麼辦才好……”她無奈地嘆息。
風兒撫過,落葉紛紛。
煩惱如斯。
書院下課的時間還早,韓紫瀟習慣性地帶著林樺到汴河河堤散散步。只是今天有點與眾不同,因為他們之間多了只跟屁蟲。
楊暉是林樺在書院裡上課時的同桌,家境闊綽,但並非出於名門,為人自命瀟灑風流,有些攀附上流,但還是個較好相處的人。韓紫瀟亦開朗健談,這兩人一搭上,立即一反平日單獨與林樺在一起時的沉悶,口沫橫飛起來。
“什麼?!”韓紫瀟都快笑岔了氣,一手搭在楊暉的肩上, “你娘那時還真砍了你爹一刀子啊?!”
“那可不!我娘悍著呢!”
“好好好!我喜歡!”她豪氣地拍拍他, “女人就是要這樣才夠味兒!”
“我爹他可不這麼想,後來……”
林樺靜靜地走在後面,腳步聲與呼吸都很輕,他抬起一雙明亮而清澈的眸子,飽含複雜地注視著前面嬉笑不止的兩人。
她的手,碰了別人;她對著那傢伙笑;她看也不看他一眼,仿如他不存在似的。她沒有發現他一個人走在後頭嗎?!她沒有發現他在生氣、在不高興嗎?!她沒有!她與那種傢伙說話說得壓根忘了他!
混蛋!簡直混蛋!一有別人出現,她甩他倒甩得快!
“那你說真的?”楊暉喜上眉梢地問。
“當然!我韓紫瀟說話一言九鼎!以後要有什麼事,報個信就行了!”她拍胸脯保證。
走在後面的林樺聞言猛地停住腳步,他轉身面對著河堤下波光粼粼的水面。
她承諾保護那傢伙?!好一句豪氣干雲的話啊!
他冷嗤一聲,眸光盡數黯去,透露出灰敗與任性。
以為他是不同的,以為她的保護傘只為他而撐,以為她偶爾的親切只為他而呈現……
而今呢?才來書院幾天?交上個人立刻就迫不及待地把他甩到一邊了?!
他白皙的小拳頭握得死緊,下唇被牙齒咬得血色全無。
他們在一起不是理所當然的嗎?就像血的相連般自然,她在他身邊,兩個人不是就該是這樣的嗎?
而突然冒出的楊暉就像是一根刺扎入他們之間,令他欲除之而後快!
看著韓紫瀟與楊暉談笑著漸漸走遠,絲毫沒有發現他仍立於原地,被忽略的感覺、心痛的感覺,逼紅了他的眼眶。
韓紫瀟是個大混蛋!他討厭她討厭她!
看著東流人海的河水,一個念頭突然浮上心頭:如果他跳下去,淹死了,看她還能不能笑出來?!
韓紫瀟抱著棺木哭著悔不當初的畫面取悅了他,他要讓她也難受才行!
可是……
他看了看波濤洶湧的汴河,不覺吞了吞口水。真跳下去,會不會就淹死了?死掉了,不是就看不到她懊悔的表情了嗎?
他不要!他要看著她哭臉,他要她懺悔拋棄他,然後與楊暉絕交,再然後他們仍然是在一起。他……還不想死掉……
“林樺!”
一聲呼喚讓他的心頓時飛昇上天,可當他雀躍地轉頭看向迎面跑來的韓紫瀟時,一張臉頓時風雨欲來!
她終於發現他不見了。是啊,發現了。可她幹嗎拉著楊暉衝他跑過來?!
豬!
他硬生生地別開臉去,理都不想理她。
“喂!你怎麼了?”正興致勃勃的韓紫瀟壓根沒去想林樺為什麼會臭著張臉,徑自想讓他分享自己的快樂, “楊暉說他家有名武師非常厲害,可以教我耶!”
林樺的雙唇抿得死緊,心中怒火更熾。
“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