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辦人。
“一號跟三號住一間,四號跟七號住一間,我要一個人住……”他有效地分配房間,雖然過程中引發動用特權的爭議,最終還是順利分配好房間。
“盧先生自己住一間、大哥和大嫂住一間。”
當他把鑰匙分別交給他和霍思煒時,現場立即響起尖銳的口哨聲,就看見霍思煒親熱地用手環住柯蘊柔的肩膀,得意洋洋地用眼神跟他炫耀。
既然是夫妻,同住在一個房間本是理所當然,這有什麼好炫耀的?
盧禹孟覺得霍思煒真的很孩子氣,如果這個舉動能夠刺激他,他早就發飆了。
大家拿到房間鑰匙後,如鳥獸散各自回到房間,盧禹孟連忙掏出手機,撥了一通電話回家,最掛念的還是家裡的狀況。
電話響了好幾聲一直沒有人接,他開始擔心家裡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否則江盈陽為什麼到現在都沒有來接電話?越等心越急。
“喂?”
等於好一會兒,電話那頭終於傳來江盈陽的聲音,他一顆懸著的心,這個時候才放下來。
“是我。”他清清喉嚨:心跳開始加快。
“老師!”江盈陽跑得喘吁吁,都快忙死了。
“小勳乖不乖,一切都還好吧?”他不知不覺也跟她用同一個稱呼,忘了小朋友最討厭人家亂幫他取綽號。
“他很乖——不準玩我的仙人掌盆栽,放下!”
她嘴裡剛說小朋友乖,電話那頭立刻傳來她的驚呼聲,盧禹孟越聽嘴角咧得越開,好想念他們兩個人,真想趕快回去。
“他真的很乖,你不必擔心——小勳,你不要到處跑來跑去,當心滑倒!”
接下來電話那頭一直不斷傳出,小朋友在木質地板上跑步的聲音,盧禹孟邊聽邊皺眉,心想這樣他要怎麼放心。
“我要去追小勳沒空講電話了,老師再見!”江盈陽啪一聲結束通話電話,專心去和小朋友搏鬥。
盧禹孟看著嘟嘟響的手機,重重嘆了一口氣,將手機合起來收好。
他暫時還不想回房間,於是走到落地窗邊,眺望遠處的風景。
窗外的陽光耀眼,強烈的海風激起浪濤。
盧禹孟的內心頓時湧上一股不知道為何而戰、為誰而戰的淒涼感。
他為何在這裡?又在這裡做什麼?
他現在應該在家,陪小朋友看書、玩遊戲,或是在一旁靜靜看小朋友和江盈陽嬉鬧,這都比來此地和人湊熱鬧幸福得多,可他竟然還是來了。
盧禹孟想著想著,花瓣突然間從他的頭頂緩緩落下,隨著幽然乍現的幻影,他又回到八年前他向柯蘊柔提出分手那一幕。
他在桐花盛開的季節離開她,因為擔心會傷她更深不敢讓她知道事實。他沒有辦法告訴她,他是因為誤入陷阱不得不跟對方結婚,後來雖然證實是謊言,但是已經來不及,他已經永遠失去她。
花瓣停止了飛舞,一如他凍結了時間,將自己的心留在最愧疚的一刻。
他為何在這裡?又在這裡做什麼?
因為他太愧疚,因為他無法遺忘。所以明知道往日戀情難追回,卻依然執意悼念過去的亡魂,憑弔逝去的青春。
盧禹孟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始終放不下柯蘊柔,全因為愧疚。
八年前沉重的愧疚感取代曾經擁有的愛情,一天一天佔據他的心頭,使他夜夜難眠,只想當面跟她道歉,請她原諒他這個不得已必須傷害她的男人。
這端情已逝,彼端愛正濃。
不管霍思煒跟柯蘊柔之間有什麼協定或秘密,他們瘋狂地相愛已經是個不爭的事實,而他自己的戀情呢?似乎正要開始,只要他能夠克服自己內心的障凝和說服江盈月,他和江盈陽隨時可能變成戀人。
原本他是為了爭一口氣,才答應來到海邊參加party,沒想到竟然陰錯陽差開啟心頭多年的死結,真的是大有斬獲!
他提起行李正打算回房間的時候,霍思煒公司那群同仁正狂敲霍思煒的房門瞎起鬨。
他搖搖頭:心想他們未免也太不識相,當心主人翻臉。
他才這麼想,柯蘊柔果然就臉色陰沈地衝出房間。
小柔?
盧禹孟眼看著柯蘊柔從他的身邊經過,想阻止她錯身。她的動作太快、情緒太激動,竟然看不見他,盧禹孟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她衝出大門。
“發、發生了什麼事?”大夥兒不明就裡地問霍思煒。
“只是夫妻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