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數觀念明顯不足,但又不忍心說重話傷她,只得小心翼翼地問江盈陽。
“你知道Diophantos嗎?”她應該學過。
“海豚?”這跟數學有什麼關係?
“不是海豚,是Diophantos。”他嘆氣,一個音節、一個音節慢慢念,以免她搞混。
“Diophantos是代數學的先驅,他是西元三到四世紀中葉著名的數學家,他的生平沒有人清楚,不過他在墓碑上刻的一段謎題倒是流傳萬古,是一位非常獨特的學者。”
“他出了什麼樣的謎題?”這位海豚先生引起了江盈陽的興趣,能解開他的謎題一定很有趣,她想要試試看。
“他墓碑上的謎題是這樣的:Diophantos的一生,幼年佔六分之一,青少年佔十二分之一,又過了七分之一才結婚,五年後生子,兒子比父親早四年過世,壽命為其父的一半,請問Diophantos過世的時候幾歲?”這是簡單的一次方程式,不懂的話就太過分了。
“嗯……”到底幾歲呢?想不出來。“不知道。”她回答得乾脆,盧禹孟差點沒有當場摔倒。
“是八十四歲。”他嘆口氣,把式子寫出來,江盈陽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滿簡單的嘛!“你好棒,不愧是大學教授!”
在她的眼裡,他的一舉一動都是美好的,包括解數學題。
“這是最基本的一次方程式,沒什麼大不了。”Diophantos若是地下有知,大概會氣得在墳墓裡跳腳,居然有人已經參加過三次大考,還解不出基本式子。
“我有一個問題。”江盈陽手舉得高高地發問。
“什麼問題?”盧禹孟心想她孺子可教,尚懂得提問,於是請她不要客氣盡量發問。
“海豚先生幹嘛要在墓碑上刻這種謎語?”她想不通。
這可考倒了盧禹孟,他提出這個問題的用意,是想測試她的程度到底有多糟,從來沒想過Diophantos的動機。
“呃……”
江盈陽眨巴著一雙如銅鏡般清澄的大眼,等待盧禹孟的答案。教學多年,盧禹孟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死在這個毫無意義的問題上,不過他答不出來也是事實。
“會不會是因為他是數學家的關係?”見他頭痛,江盈陽主動給他找下臺階,盧禹孟鬆了一口氣。
“應該是。”數學家有數學家的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