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職責,沒有魔王,就沒有任何人可以命令我們退出。”
亡靈信使眨眨眼,“很好。”它一轉身就消失了。
楊特克里達立刻大步向門外走去,邊走邊大聲呼喊:“吹起號角,準備迎戰!”
號角響徹了墨苦城。
楊特克里達忽然從回憶中被驚回,對面山上亡靈軍陣開始波動,天空的死靈法師和骨龍們也開始讓出通路。楊特克里達知道,六翼神龍軍團到了。
他回顧四周,墨苦城士兵的臉上仍然堅定如石,沒有任何的迷惑慌亂。
“他們都是我最好的戰士……”楊特克里達看向對面,“對面的也是最好的,魔族兩大精銳,難道真要皆毀於此麼?”
“齊格扎裡特,你倒底在想什麼?”
“一直以來,人類稱我們為魔,後來,我們自己也稱我們為魔族,亡靈族也這麼叫,大祭司,你能不能告訴我,魔族倒底是什麼?”齊格扎裡特面向黑暗中高處那團青色的霧氣問。
大祭司庫裡華基塔懸在黑暗中的高處,象在沉思。
“失去了魔王,失去了熱血崇拜,魔族還剩下些什麼?”齊格扎裡特問。
霧氣那青色的光時隱時現,一個聲音傳出來:
“熱血,我所不能理解的東西,魔族,為了它已付出太多,你們,總是執迷於所謂的價值,而這些,在死亡信仰裡不過是虛無。當你們將熱血崇拜換成了對死滅的崇拜,你們就會超越痛苦。”
“因為體內的血液流淌而苦痛?當流盡血的那一刻,就達到解脫?而血不論如何的流逝,都是毫無價值的。這就是大祭司你所要教導我們的麼?”
青色的霧氣光芒暗淡以預設。
齊格扎裡特轉頭望向對面的墨苦城。
“我希望你親自下達進攻的命令。”那青色的光說。
齊格扎裡特握緊手中的刀,又放鬆,又握緊,一次,又一次。
隔峽谷相望的六翼神龍與墨苦城軍團,如兩個巨人沉默著。這一端,六翼神龍數萬黑色的甲冑,被埋在一片青黃色的亡靈軍海之中,如果齊格扎裡特不下令進攻,也許最先被滅的就是他們。
楊特克里達並不再抱任何希望,他知道即便此時六翼神龍軍團攻擊亡靈軍,也是絕不可能勝利的,因為身在明裡峰上只靠長長吊橋與外界相連的墨苦城軍團的防禦力極強,機動力卻是極低,他們是沒有辦法衝過吊橋去援助六翼神龍軍的。只能眼睜睜著看著他們被洶湧的亡靈軍淹沒。而且以理智的近乎冷酷成名的齊格扎裡特也絕對不會做這樣的死拼的事。所以無論如何,這一次沒有人能救墨苦城軍團。
齊格扎裡特,你為何還不下令呢?這樣至少也許還能保住六翼神龍的番號。楊特克里達心想。也會大祭司會對這最後一個魔軍團感到放心?也消滅最後一支友軍能為齊格扎裡特能爭取到他所需的時間?
可魔族究竟還能等什麼?也許只有魔王的重歸,那是唯一的希望。
楊特克里達絕不想與六翼神龍作戰,但命令墨苦城軍團放棄抵抗也是絕不可能的,因為他們身後是卡奇雲德神殿。魔族軍信奉為使命奮戰而死,這些戰士和他自己,都不會後退一步,他們已決心用屍身拱衛神殿。
齊格扎裡特深吸一口氣,終於抽出了那重若千斤的飲血之刀。
他忽然想起了他第一次見楊特克里達的時候,那時他還是個巡練營中的少年,而楊特克里達已經是副將,在軍營火堆旁,這位年青英氣的副將教他們高唱依德爾族的戰歌,歌唱了一首又一首,酒喝了一壺又一壺……那時的楊特克里達,是多麼英氣勃發啊。
劍指向空中,這是進攻的號令。
“唰——”響亮一聲,萬把戰刀齊出了鞘,刀光與火光相輝映,照亮了巨龍之國。一萬龍騎軍從峰後齊齊的扇著翅膀飛起,捲起陣陣狂風。這軍容把四周的亡靈的驚得亂紛紛的後退,頓時踩爛不少。
然後刀出鞘後,戰陣並沒有向前衝擊吊橋。龍騎軍也沒有俯衝。
齊格扎裡特舉著刀,沉默著。
“進攻!”他終於再次下令。
“齊格扎裡特!進攻魔王神殿是叛逆之舉,你忘了嗎?”身邊副將尤非魯正視前方,大聲說。只有軍團長犯下有違魔族信仰之大錯,下屬才會用直呼其名的大喝來勸阻。
齊格扎裡特怎會不知。但他現在只有兩個選擇:一、進攻墨苦城。二、與墨苦城軍團一齊毀滅。
他能做什麼?
“進攻——!”他嘶啞了嗓子,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