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來。”
……
黑暗重新包裹了這裡,所有的人開始疑惑與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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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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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就要遠行——
康德抬起頭,看著眼前陽光斜照著的這座高大的城牆。此刻,他除了一身破舊衣裝,只有八十個銅幣。
每天有無數渴望闖蕩與歷險的新面孔出現在這裡,他們在青鵝卵石的窄小街道上走,他們在灰泥騎樓的夾縫中走,他們在泥濘的馬車小道上走,光輝照在紀念聖堂的巨大雕塑柱上,把那些歷史上偉大的人形印在地面,如巨大的陰影壓在渺小者的頭頂。歷險者們站在城門口呢喃不休,或苦苦發呆,他們或將成為一個打敗惡魔的英雄騎士,或是一個屠龍的偉大法師,或是一個模範民工。而現在,他們匯聚向同一條坑窪不平的碎磚路,兩邊全是板棚的店鋪,掛著五花八門的招牌:
“絕對有效的魔藥,傷口一抹就消失。”
“強力手套,讓你可以輕鬆舉起一頭大象,只需五十幣。”
“魔狼召喚卷軸,基若崗魔法行會信譽製作,絕對保證能有五十隻,免費傳授口訣。”
普通的農夫在走過這條路之後,掏光兜裡的錢,就能變成一個全身包鐵的罐頭或是揮舞著不知從哪顆樹上折下來的魔杖的法師了。但沒有人知道他們之後去了哪裡,如一場浩浩蕩蕩的長跑,人們只會記住最後在終點看到的人。
康德踢了踢他那沉重的靴子,他的腳趾頭立刻露了出來。這位破落騎士嘆了一聲,一眼望見街道的拐角,鞋匠哈什米安正站在木樓梯上衝他笑。
哈什米安的木屋中擺滿了各種改後的舊靴,有高幫的,有厚底的,有鑲鐵跟的,有鯡魚皮的,有插孔雀毛的,就是沒有康德買得起的。
“請幫我補一塊牛皮。”騎士把腳翹得高高,“最近路上的石頭還最是多啊。”
“給你補上一塊鐵也沒有用,”哈什米安一揮鞋棰把他的腳掃開,“這鞋已經不能穿了,再說你還欠我十六個銅幣。”
“可是我下午要去參加雲迪家的舞會。”
“你下午應該去街上看看有什麼揹包的活可以做,或者去和廣場那些吉米賽人混在一直吧,裡面有幾個姑娘,跳起舞來真是夠勁。”
“請不要這樣對一個騎士說話,你要知道我們是有世傳的……”
“知道……阿帕亞紅衣騎士是嗎,自從上一次神殿戰爭,你們的爺爺輩跟隨國王丁魯克十六出征被那些依德爾人修理之後,這個名字就已經象街邊魚攤上的黃尾魚一樣難聞了,跟著你的破靴子一齊快消失吧,別讓我又想起那該死的十六個銅板!”
康德倉惶逃出木屋,在下木階時他那不爭氣的靴子又滑了一下,整個人栽進街上的泥水裡。
似乎四處都傳來了笑聲,好象突然全鎮的人都從巷子裡,木門後,窗子下冒出來,大聲的笑著:“看啊,這就是那個稱說是有世傳騎士封號的可憐傢伙。”
他使勁晃晃頭,握著拳頭憤怒的站起來,但並沒有人圍觀他,街上零落的幾個人都在走自己的路,連石牆跟的小販也懶得看他一眼,是的,沒有人注意他,一個騎士摔了一跤和一個乞丐摔了一跤,在外行人眼裡看不出什麼不同,有世襲勳位的也並不會翻的精彩一點。
但笑聲卻的確是有的,在這條小石街通向的廣場上,有男人們的口哨,女人跳舞時的興奮喊聲,還有音樂聲,那想必就是那個什麼流浪帳蓬族的辣妹歌舞團在演出。
“其實我小時候也會跳這種野街舞的……還挺象那麼回事,小時候我也天天跑去街上看這種演出,學大人樣討論女人們的腿……那時候我好象沒覺人自己和這些市井小民有什麼兩樣,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呢?從我發現那勳章?從姑母告訴我我們家其實是有世襲封號的,但因為我父親不是長子,所以他就不再是男爵了,家道也賭窮了,留下來到我這一輩的,只有一個阿帕亞騎士的稱號而已……”
“不論如何,我還是一個騎士,雖然口袋裡沒有一個銅板。”康德想著,挺了挺腰板,“我是不會上街去做苦力或者向那些舊商人低頭哈腰的,一個騎士不會放棄他的高貴使命而活下去……可是……使命在哪兒呢?在去參加齊米麗亞的舞會之前我需要找個地方吃點什麼,但願下午那個該死的門房會讓我進門,上回我真想揍他……居然轉身進去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