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斷天受重傷時,我就瞭解到我們父子的存在對你,以及你父親造成莫大的精神壓力,所以我們選擇消失。”
那時的他已沒有報仇的慾望,只希望一家子能平安、和樂地生活在一起。
而這些年兒子的事業逐漸穩定,他也安心地偕同妻子完成對死去妻子的承諾,定居在宛如世外桃源的瑞士,過著與世無爭的日子。
沒想到一場婚禮會扯出以往的恩仇。
“哼!說得好聽,最好的消失是死亡。”父親做不到的事,他會親手完成。
寇斯頓捏槍握得指關節泛白,可見恨意有多深。
“是你人不知足了,整天疑神疑鬼。”忍耐不住的男儐相李謙開口一斥。
“我不是,是你們逼得我毫無選擇,我不要活在惶恐驚懼的日子裡,鎮日擔心有人來搶我的財富地位。”
那是他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他會不惜一切地保有它,絕不放手。
冷酷的龍斷天眄睨著他。“那原本就不屬於你,是我的仁慈造就了你的偏執。”
“哈……好個假情假意的仁慈,你對琖容的痴心難道不殘忍?”龍斷天太殘酷了,寧死也不願愛風琖容——他心愛的女子。
“殘忍的背後是一種慈悲。”不是每個人死後都能與心上人相守一生。
“不要為你的負心找冠冕堂皇的藉口,琖容她死了,為你的無情而放棄她輝煌的生命。”他的語調中漸漸出現了泣音。
焦急的亞雷忍不住開口,“先生,你的敵人是他,何妨先放了我的未婚妻。”
那槍看起來多危險呀!要死就死該死的人,和他親親愛人無關。
寇斯頓目光一寒。“拿他來換。”
“好好好,他馬上去送死,你手拿穩些,子彈不長眼。”亞雷揮著手要龍斷天上前。
“我為什麼要去送死?”龍斷天可不理會無禮的要求,今天是他的大喜日子。
不過令龍斷天感到奇怪的是,如此“好玩”的事,超級破壞狂蜜心兒居然未現身,發揮她惡魔的超強破壞力,而向亞泛和白坷坷好像也在戲正上演到高潮時不見了,這似乎不太尋常。
“喂!你說的還是人話嗎?禍端由你挑起,當然得由你終結。”鬱氣難吐的亞雷橫瞪著他。
“死的又不是我的女人。”龍斷天認為宮本聖子的生命不在他管轄範圍內。
“shit,你狠得令人唾棄,上蒼一定會劈道雷在你頭頂上。”居然打算撒手不管。
龍斷天毫不在乎的態度惹惱了情緒不穩的寇斯頓,他憤而向天花板開了一槍示警,嚇得會場外警備的人員捏了一把冷汗,揣測是哪位名人遇害了。
誰知槍響不到三秒鐘,一道震天的轟然聲直衝向天際,宴客會場屋頂立時破了個大洞,教人傻眼。
接著是一群灰頭土臉的客人從大門口走出,一身狼狽地落入攝影機鏡頭。
“該死的蜜兒,她又耍了我們一回。”亞雷一手擁著宮本聖子,一手抹去炸得稀巴爛的美食菜餚——曾經。
“真噁心。”李謙甩甩滿身的酒漬。
霍玉薊幸災樂禍地搭上龍斷天的肩膀。“女婿,節哀順變。”
龍斷天筆直地走向岳母大人。“你知道她去了哪裡嗎?”
黎紫苑笑笑地拿出一張行程表,上面還附有一張機票和飯店鑰匙。
鑰匙上的反光寫著——05,埃及
於是,今日的新娘向亞蜜……
逃婚去也。
上了飛機的向亞蜜止不住上揚的笑意,假藉閱讀書報遮掩住嘴角。
多麼容易的一件事,三兩下就脫逃成功,還很有良心地留下一場意外,讓所有人不致敗興而歸。
她早料定了寇斯頓。藍道爾一定會來尋仇,度量小的男人豈有容人之量,而且她在報上看見風琖容墜樓輕生的事件,即知他不抓狂才怪。
比較可憐的是她“拋棄”在禮堂的未來老公,既要應付不聽話的挑釁者,又要在灰燼中找尋她的“遺骸”,處境堪慮。
不過,為了她年輕的生命不留白,只好暫時委屈他當“鰥夫”,待她還魂後再續前緣。
“蜜兒,我看到你在賊笑。”
喝!這個跟屁蟲。“你怎麼知道我要開溜?”要不得的小鬼,還附帶“贈品”。
“當了你十七年的孿生弟弟,我還會不曉得你在打什麼主意。”頭等艙的座椅真舒服。
向亞泛向空服員要了杯果汁和小點心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