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定地站著,不動聲色地看著她,那麼專注,讓她不禁生出了異樣。她別過了頭,客氣地道:“很晚了,謝謝你特地來看我。我要休息了。”如此明白的逐客令,想來沒有人會不明白。
她冷淡的表情刺痛了他,她可以那麼開心地與柏天有說有笑的,為什麼就要如此對他。本來悶悶的心房更沉鬱起來。說不出原因,只覺得那裡憋著一口氣,重遇後每次碰面都會這樣。他口氣亦微冷了起來道:“你不是答應我不跟柏天單獨見面的嗎?”其實他並非想說這些話才過來的,可脫口而出的卻是這些,竟是這些。
她的臉色瞬間黯淡了下來,轉了頭,看著他道:“我知道。這只是個例外。你放心,以後不會了。”心怎麼像裂開了一道縫隙,汩汩地冒著血,她難道對他還有期待不成。
他懊惱不已,口氣軟了下來:“我不是那個意思!”他幾乎都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她冷冷地道:“我明白言先生的意思。”她知道自己配不上他尊貴的弟弟。不必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況且她也沒有半點那個想法,於柏天對於她而言,只是一個弟弟一樣的朋友而已。
當年,同樣是那麼冰冷的病房裡,他天天陪著她,一天兩次去唐人街的粵菜館拿訂好的補湯。端著碗,溫柔地吹涼,一小口小一口地喂她。頭幾天,她總是哭,睜著眼淚就流下來了,哭得他心都要碎了。他更怕她傷了身體,傷了眼睛,總是摟著她,不停地哄,可她每次都是哭累了才睡著的。
他靜默著,空氣裡彷彿要窒息了。她僵在那裡,臉色雪白如透明,道:“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