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鬧不愉快,更何況原因是萌丫。
他不想任何人難過。
南柒只是勾唇一笑,點點頭才走去寢房。
等到房間門被關上南以軻才帶著焦急的摸了摸下巴,也不知道萌丫被父皇叫去說什麼了,但願父皇不要因為這件事責怪萌丫才好!
這樣便又想起剛才父皇的反應,他聽見老九的表明心跡只是沉默了半晌,便叫萌丫和他一起走了。
這樣和以往的父皇沒有任何相同,彷彿變得太過冷漠。
他依舊不明白,為什麼父皇對萌丫的態度突然就變了。
不過……這個問題的答案似乎也不重要了。重要的只是父皇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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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德林看看小心翼翼去點亮燈盞的下人,有些疲睏的打了個呵欠,將放在左臂彎的拂塵又換了個方向,再看看臺階下面躬身低頭的婢女太監,心裡忍不住開始犯嘀咕,皇上叫上夏小姐進書房談話可是有了小半個時辰了,他在外面什麼聲響都沒聽見,但是即使這樣他也能察覺到裡面氣氛的詭異。
得虧書房的牆壁上鑲嵌的有夜明珠,也省了他親自進去點燈的罪了。誰知道皇上和夏小姐在談什麼,若是什麼不該聽的,他還要不要腦袋了?
想到這又連忙擺擺頭甩掉腦子裡的胡思亂想,再度掩嘴打了個呵欠。
書房內的氣氛的確十分詭異。
威懾帝坐在椅子上看著一直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低著頭盯著地面的夏天萌,右手輕輕敲擊著椅座的扶手,看著夏天萌的眼神滿是不停變換的複雜。
“萌萌。”威懾帝開口的時候才發現嗓子已經乾澀了,但是他絲毫沒有在意,而是繼續叫她,“數年不見,你已經長這麼大了。”他也知道自己是在廢話,但是現在他已經連和她說話都覺得晦澀了。
夏天萌微微動了動腳,又陷入沉默。
威懾帝見她這樣倒是想起了曾經年幼的她每次犯了錯的時候都會自己面對著牆壁沉默不語的樣子。
小小的,軟軟的,笑起來甜甜的。
“萌萌。”威懾帝忍不住開口,“你真的要永遠都不和皇帝叔叔說話了嗎?”
夏天萌微微抬頭看他,精緻嬌小的臉上滿是痛苦,她對上他震驚的雙眼擠出苦澀的笑容來:“皇帝叔叔?我自然記得。可是……皇帝叔叔早就消失了,在我懂事的那一刻就永遠消失了!”
威懾帝看著這樣的夏天萌竟然無言以對,想要安撫她卻不知從何說起。
夏天萌看見他這樣無措的樣子倒是笑了起來,眼淚撲朔著往下落。她聲音都在發顫:“我年幼時當真將你當作父親一樣尊敬,還一直引以為豪。可是事實卻給了我重重一個耳光!全部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她激動的後退幾步,看著他的眼裡滿是痛苦與難過:“你怎麼會懂得我的感受?在你心目中我還是不懂事的孩子!可是我什麼都懂了,我不是那個可以任由你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小姑娘了!再也不會被一個笑容就收買了!”
“萌萌……”威懾帝見她這樣忍不住想安撫她,卻被她厲聲止住:“住嘴!你怎麼還可以這麼自然的叫我萌萌?你覺得我還是那個只會傻傻笑的小女孩嗎?我早就在十三歲那年就什麼都知道了……就是御書房裡……”
威懾帝震驚的瞪大雙眼,看向夏天萌的眼裡滿是詫異。
“你……你竟然……”
“你還當我知道是在去年嗎?”夏天萌冷笑起來,漂亮的嘴唇微微勾起,精緻標緻的臉上滿是嘲諷,“其實我早就知道了……比你以為的還要早。”
威懾帝雙手微微攥緊,看向她的眼裡帶上了沉悶與陰鬱:“你早在十三歲那年就知道了,一直都在朕面前作戲?”
他居然被她矇蔽了整整一年,還以為她是那個純真了小女孩。
原來,她早就知道了那麼醜陋的事情!
夏天萌見他如此只是滿臉苦澀與痛苦的後退幾步,雙手捂住胸口,看向他:“你都不會覺得愧疚嗎?呵呵呵……是了是了,你怎麼會覺得愧疚,你是帝王啊,你是天下的主宰,你自然做什麼都可以!”見威懾帝只是動了動唇卻沒有出聲,她繼續說道,“所以你才能那麼無愧於心,即使你才是那個害死我孃親的罪魁禍首!即使我孃親因你而死!你也沒有絲毫的愧疚!”
威懾帝僵住身子,眼裡帶上了苦澀。
他自幼學習的都是帝王之術,從不知道什麼叫愧疚,什麼叫難安。可是,在太師府的靈堂上看見整個人如同沒有生機的夏天萌時他也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