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恆頓了頓,平靜的說:“這世上美好的女子有很多,我又不是瞎子,當然也會欣賞、也會喜歡。”
“只不過對我而言,所有這些女人全部加起來,也及不上她對我微微一笑。我心裡只有一個人,甚至沒有位置留給我自己。〃
婚禮當天,明明等人焦急的在視窗張望著,錚錚一大早就起來化妝,現在倒施施然倒在床上補瞌睡。
明明氣道:“雲錚錚,你怎麼一點都不緊張啊?”
錚錚腹議道:緊張什麼?拿結婚證那天已經緊張過了。
這時參加婚禮的周蕙師姐大叫:“來了、來了,快守好門!”
大家連忙拴好門,緊緊張張的等待著。
趴在窗臺上的明明叫道:“哇,清一色的……那什麼車啊,還真拉風啊!”
錚錚閉目微笑起來。這個車還真為難之恆了,所有好一些的腳踏車皆是賽車型的,不好載人。錚錚說乾脆就到二手市場淘一些舊式二八腳踏車,之恆堅決不幹,索性自己設計了樣式,請車行的人按圖索驥購買來合適的配件,統一組裝。
之恆一行人,發了無數的紅包和喜糖終於到了宿舍門口,沒想到更大的阻力在這兒。
紅包也塞了、忠心也表了、100個俯臥撐也做了,明明她們還是不肯開門。反而把方向又對準伴郎百般刁難。
段唯其實在扛不住了,衝湯顯城喊道:“好好管管你老婆。”
湯顯城只好去苦著臉喊門,明明卻是半分面子都不給。
最後無法可想,只有派高健從門上天窗處強行突破、爬了進去,才從裡面開啟了門,大家一擁而入,頓時歡騰一片。
燦爛的陽光下,一群意氣風發的年輕人騎著腳踏車,載著美麗的新娘和伴娘,衝向藍天為證,綠草如茵的婚禮現場。
這場婚禮,錚錚雖然只要隨意盡興,卻在之恆的安排下處處彰顯完美,從鮮花和綠葉做成的拱門、到華蓋雲頂的遮陽棚、再到餐桌上中西合璧的菜餚……無一不精心佈置、恰到好處。
賓客大都是兩人的同學故友,相聚一堂無拘無束、快活恣意。
當大家齊聲高呼“親一個”、“親一個”時,之恆微笑著看著錚錚的眼睛良久,然後輕輕的吻在她的額頭上。
那一刻,錚錚覺得這熱鬧的背景瞬間都消失了,只留下他們彼此。
是夜,錚錚從浴室出來,坐到梳妝檯前,用毛巾擦著溼漉漉的頭髮。
之恆走過來,幫她把頭髮擦乾,然後拿起木梳,將她的頭髮一絲絲梳順,耐心而專注。
錚錚看著鏡中的之恆發呆,之恆的手停住了,兩人的目光在鏡中相會,然後都笑了起來。
“錚錚,你這是第幾次嫁給我了?”
“???”
“你小時候天天纏著我要玩結婚的遊戲,我不知有多惱火,我已經是少先隊中隊長了,還天天陪你這個小屁孩過家家。可要是不答應你,你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我當時就想,算了算了,就認這個拖著鼻涕的小丫頭做新娘子好了。”
錚錚氣得回身打他,之恆笑著把她抱在懷中。
只是靜靜相擁,便覺此生足矣。。
樂賦
夜色已深,渾身疲憊的兩人卻一點睡意都沒有,並肩躺在床上聊著天。
“錚錚,你想到哪裡旅行?”
“隨便啦,無所謂。”
“那我們就去青海吧。”
錚錚翻過身看著他,黑暗中她的眼眸依然是流光溢彩。
之恆的聲音平和醇厚如陳年美酒:“你不是一直想找到你祖父說的那種植物,那是你的夢想不是嗎。”
“是啊,爺爺年輕的時候,途經青海,在茫茫戈壁中被困住了,快要絕望時突然發現一片綠洲,他起先還以為是自己的幻想,走近一看原來竟是真的,那植物似草而非草,根莖極長且連成一片。爺爺就是靠咀嚼它的根莖走出戈壁。後來他在年老的當地人口中打聽到,這種神奇的植物叫“蒼蘭”,只有有緣的人才能見到它。他們也只是聽自己的父輩說過,卻並未親眼得見。爺爺回來後查閱文獻,在所有的正式的文獻裡都沒有記載,只在一些近乎民間傳說的書籍裡提到過。因為它,爺爺迷上了植物學,後來,他又去了青海卻再也沒見到它的蹤跡。他一後生都在後悔自己沒有留一些蒼蘭的標本。其實我也不知道爺爺見過的這種植物是否還存在於世上,只是不知為什麼,我總想起爺爺對它的描述,總覺得那個地方有一種神秘的力量牽引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