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故,所以那些原本應該乖乖呆在陰間的千萬鬼魅猶如潮水般湧到這裡,”身後,蕭原擰死了眉頭,語氣裡是頗為辣手的意味,“因為這個城市以外地方的陽氣還未被破壞,所以鬼魅一時還只能在這個範圍內活動而不敢擅自擴散範圍,因此一定要趁事態還沒到不可收拾之前就所有的鬼魅趕回陰間,並重新將“門”封印上,否則麻煩可就——”就在他後面的“大了”還沒來得及說出口時,清冷陰暗的小巷中的溫度驟然一冷,就像忽然進入了冰窯般的叫人不由直打寒戰。
正確來說,那股陰冷是種如刀刃般尖銳的殺意,尖利得幾欲將空氣都撕裂成碎片似的冷酷。
幾個模糊的影象倏地從玉石般光潤的青石板下悄然無聲息的冒出。那影子剛開始還是虛幻得一如海市蜃樓一樣,可轉眼間周身輪廓便真實的顯現出來——
原來那是幾隻大如獅虎的大型青色怪獸。
朦朧的光線下,可以看出那獸不時露出尖利的獠牙,是比那獅子還要鋒利百倍的獠牙,在幽暗之中淡淡閃爍著冷青色的寒光;毛茸茸的粗大腳爪間可隱約感覺到那隨時就可能會爆發的可怕力量……
那是什麼怪東西?!非獅非虎又非牛的,可那樣子以及那隱含的可怕力量卻遠遠比那百獸之忘還要令人驚駭!!
“那東西叫做“怙”原本是一種普通的食肉大型野獸,只因食了蘊藏著極大怨恨意念魂魄的屍身,為惡靈所馭便成了半獸半鬼的怪物。平時以年輕男女為食,有時候也吸食修行低淺的魂魄……是種動作敏捷、力量大得可怕的兇殘怪獸!”
耳邊冷不防傳來蕭原極低的耳語。
因離得近到彼此距離只有幾公分,他說話間的溫暖氣息若有若無的輕柔吹拂在我耳後,使我身軀下意識的微微一僵硬。偷轉著眼斜睨了他一下,卻發現他兩眼越過我頭頂,正全神貫注的觀看著小巷裡的情勢變化。
收回散亂的心神,我小心的往旁邊挪了一挪,力圖拉開了彼此間的一點距離。
原本已經閉上眼絕望地要放棄這一切掙扎的血姬,此時也驚詫的睜開眼張望,在瞧見那幾只怪模怪樣的“怙”後,眼裡忽的閃現出一種絕境逢生的欣喜來。
很明顯,她知道這些怪物來自何處,或者正確來說是與怪物主人有著非比尋常的交誼,所以才會那麼眼神一亮。
而玄無極,則漠然的看著那幾只離自己只有只有近三米左右距離的怙,那沒有什麼表情的眼越過一隻只低低嘶吼的怪獸,就這麼直直的望向巷口。
那巷口,不時有幾個行人經過。偶爾有人路過,也不過是那麼匆忙的一瞥。他們彷彿對小巷裡那凝滯的氣氛、奇怪的對峙和那幾只可怕的怙視若無睹。雖然怔愣了一下,可很快我便想明白了——八成是玄無極施了什麼法術,才使得巷口外的人們無法窺視到裡面的真實情形和進入吧,這大約也就差不多相當於所謂的“結界”了。不然,要是被人看到那幾只模樣驚世駭俗的怙,還不鬧翻了天?!
巷口的景緻在玄無極凝視過去的下一刻忽然起了波動,彷彿空氣都被冷不丁的扭曲了似的。而後,一條較為清晰的人影幻幻顯現,並抬腳慢慢的走了過來。那人出現得是如此詭異突兀,就像是猛然間從另外一個世界貿然的闖入這個世界般。我暗想。
“大家都是同類,閣下為什麼偏偏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苦苦相逼呢,何必……?”那男子輕聲道。
和奇怪的人。他抬腳走來的姿勢很優雅從容,,不由叫人想起古代的貴公子;他的話也是同樣優雅客氣而有禮。可,他的的神色及語氣卻是截然不同的矛盾。那張尚算是清秀文雅的臉上有著一股“全天下我誰也不服”的猖狂氣概!那話表面上聽著是客氣,可語氣卻全然是目中無人的狂傲和嘲弄!
“你是——蒼震!”玄無極吐出這四個字,是如此的篤定,神態是平靜如水般的沉穩。
原來都是“熟人”啊……這下可有好戲看了!我躲在一邊,抱著坐山觀虎鬥的心態,就只恨身邊沒有個小凳子,不能邊坐邊嗑瓜子。
可憑心而論,我還是希望玄無極可以佔上風,畢竟那個蒼震和血姬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鳥,留著遲早會成千年禍害的!
“承蒙無常大人還會記得在下這種無名小卒,那真算是在下的榮幸了啊……!”名為蒼震的年輕人走到一隻怙旁,邊漫不經心的輕撫著它的頭頂邊道。若非他身邊的那幾只怪獸,光看那優雅得體的舉止和那一身剪裁精細的月白色唐裝,我一定會以為是哪個歷史久遠的書香門第出身的貴公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