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表明她的態度有多堅決,溫如是也不拉江離了,爬起來踩著被褥走到床頭,抓起江離的枕頭墊在腰後,貌似平靜地坐下。
“……”江離。
過了片刻,江離慢慢從被子裡伸出手,去拉她的手指,溫如是一巴掌將其拍開——這日子沒法過了,人生觀不同、性格不同,還不肯好好溝通,再強行湊到一堆也沒意思。
“溫如是……”江離可憐巴巴地叫了她一聲,溫如是隻冷哼了下,瞟都不瞟他一眼。
許久之後,江離見她一點心軟的跡象都沒有,才垂頭喪氣地慢吞吞坐起來,說:“好吧,它剛剛是變成影子了。”
溫如是冷眼睨他一副“你說是就是”的認命樣,道:“你不是說喝醉了,什麼都沒看到嗎?”
江離幽怨地看了她眼,死不承認:“是真的醉了。”
溫如是瞅著他眼瞼上的淡紅的酒暈,也不跟他糾纏這個話題,直截了當道:“關於那塊石頭你知道多少,全部老老實實交待清楚,今晚我就放你去睡覺。”
江離扁嘴:“不說可不可以?”
溫如是這會兒倒是確定他真的醉了,就算沒有七八分,也有五六分醉意,要不然江離絕對不可能在她面前露出這麼孩子氣的神態。
一想到江離肯定瞞了她不少事,溫如是就完全沒有任何欺負人的負疚感,趁機逼問:“為什麼不想說?你寧願看著我傷心難過,也不告訴我原因,就不怕我真的跟你分手?”
“怕。”江離委屈地伸手去拉她的衣角,溫如是任他拉著,正想再接再勵哄哄他,江離卻接著道,“怕也不能說。”
“……”
溫如是快瘋!為毛?為毛不能說啊?!她成天日擔心夜擔心的,生怕就陷在這個破地方,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成功的契機,卻死活都撬不開江離的口!
溫如是無力扶額。
良久,她心灰意冷地拍了拍他的手,“你贏了。睡吧,我不打擾你。”
江離哦了一聲,聽話地鬆開手正想躺下,見溫如是起身穿上拖鞋就往門外走,下意識問:“你去哪裡?”
溫如是頭也沒回:“我去收拾東西。”
收拾東西明天就搬出去,她就不信,她治不了他了!
第二天一大早,猛子、江離和青奎都還沒起床,溫如是就拎著包走了。為免江離找到她,溫如是連卡都沒有拿,只帶了從三人錢包裡搜出來的幾千塊現金。
雖然是離家出走,溫如是還是很在乎自己的安全。要知道,江峰現在恨江離入骨,若是發現江離重視的人落單,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派人抓到她威脅江離。
溫如是鬧歸鬧,可也沒昏了頭,以為江峰會突然洗心革面改邪歸正,所以出了小區就轉進了相鄰的一家三星級酒店。
酒店是她頭天晚上就訂下的,挑了正對著江離臥室的那一間,站在窗前,剛好可以看到他們的新家。要是這時手上有一支望遠鏡,她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江離的睡顏,當然,是在沒有拉窗簾的前提下。
溫如是琢磨著,要是這樣都不能讓江離屈服的話,過完這幾天,她還真得在網上訂個望遠鏡來用用了。
不過那些都是後話。溫如是放下包,先用座機給總檯打了個訂餐電話,不到一刻鐘,客房服務人員就把早餐送了上來。
她一邊享受著雞蛋、花捲和皮蛋瘦肉粥,一邊估算江離的起床時間。
江離的生活很規律,上課的時候是六點起來,休息日會多睡一個小時。他昨晚喝了酒,最多晚到八點,就會打電話過來。
果不其然,溫如是剛剛用完早餐,放在桌上的手機就響了,溫如是等它響夠了三聲才接起。
那一端的江離很明顯酒醒了,又恢復了高冷範兒,開口就是“你在哪裡,我去接你。”
溫如是挑眉,他以為她只是下樓買個豆漿油條啊,她慢悠悠抽出一張溼巾擦了擦嘴,才道:“不用接,我短時間內不想回去。”
江離默了瞬,想著溫如是不喜歡他過多地限制她的自由,遂儘量保持了平緩語氣,溫聲道:“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溫如是將溼巾揉成一團,瞄準垃圾桶,手一揚,正中紅心!
她心情大好,笑眯眯道:“看情況,你要是想通了願意老實交待,我就回去。”
“溫如是,你想都別想……”江離咬牙切齒道。
溫如是打斷他的話:“既然這樣就算了,話不投機半句多,我要去洗澡了,沒空跟你閒聊。”不等江離開口,她快速摁下了掛機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