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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蛋了,忘了跟他說,那兩個醜得不能見人的字,是她花了大半個月的功夫,辛辛苦苦親手刻的。
低頭瞥了一眼指尖打起的水泡,溫如是想以頭搶地。這麼好的機會,居然就被她玩脫了!
溫如是垂頭喪氣地踱回自己房內,一頭栽在床鋪上,嚶嚶嚶地乾嚎了半天,瞥眼往洞開的窗外一看,還是沒有任何人回來的跡象。
她這才洩了氣,卷著被子在床上翻了個滾,老老實實地閉上眼睛準備睡覺,要躲著神出鬼沒的莫邪刻字,熬了幾晚早就困了。
這下好了,只有驚,沒有喜了。
溫如是踢掉鞋子,縮排被窩蹭了蹭。天大的事,等她睡醒了再說,反正莫邪氣消了總會回來的。
溫如是苦中作樂地想著,至少他現在敢對自己表示抗議了,也不枉她悉心教誨了近兩年,有主見的男子總是更有男人氣概的。
房內的女孩卷得像個蠶蛹一般,睡得香甜。
房外去而復返的莫邪已經氣得內傷,她寧願睡覺都不肯象徵性地去找他一下。他落寞地重新躍上窗外的那棵大樹,盡忠職守地守護在院中。
樹上的枝葉稀疏得有些掩不住他的身形,莫邪鬱悶地想,下次不能再用它來撒火了。
要不然,晚上就只能趴屋頂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swifties的地雷,麼麼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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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擲時間:2014…03…16 ;18:29:38
第31章 忠犬養成記六
“莫邪;你說這些東西要是都賣出去的話,夠我們兩個生活多久?”溫如是盤膝坐在床上;對著滿床的珍玉珠翠挑挑揀揀。
莫邪從窗外日漸凋零的大樹上躍下;出現在屋內。
他強忍著不去糾正她不雅的姿勢;垂眸道:“溫府的財物上都有特定的戳記,小姐要是拿出去販賣的話;溫侯肯定會不高興的。”
“戳記?”溫如是瞪圓了雙眼;“我怎麼沒有發現?”
“你們發現不了很正常;只有經過訓練的隱衛才能分辨得出。”要是人人都能看出來;溫侯就沒那麼容易清理不忠的家賊了。
溫如是無語;早知道這樣,她就不用三天兩頭去搶溫索月的東西了,弄得那丫頭現在一見她就躲……
她咬牙;乾脆拋開手中的珠鏈,從面前珠光縈繞的寶貝里,挑出所有的金銀飾物推到莫邪身前:“那就把這些拿去熔了,全部給我換成銀票。”
莫邪蹙眉沒有接:“小姐要是缺錢的話,可以向溫侯開口,不用變賣自己的首飾。”
溫如是揮了揮手,就像在扇一隻嗡嗡飛舞的蒼蠅:“那點哪夠用,咱們以後是要逃難的,錢財當然是越多越好。”他的忠心毋庸置疑,將來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莫邪出面打理,她也不想什麼都瞞著他。
莫邪很不理解溫如是這種急切的斂財方式,也不懂她為什麼老是說要帶著他一起逃命,但是不管怎麼樣,溫如是都是他認定的主人。
他將那一小堆飾物打包揣進懷裡,只要她走的時候也能帶上自己,他並不在乎以後會去哪裡。
等到莫邪沉默地領命離開,溫如是才將鋪了一床的首飾收進木匣子,隨手扔在梳妝檯上。
今天教養先生已經開始教她們學習房中術了,她才十五歲啊,這個罪惡的世界!
命運的齒輪已經不可逆轉地開始轉動。要不了多久,溫侯就會為她物色到接手的兵馬大將軍——裴仁青。
可惜他不知道,裴仁青早年傷了腎陽,根本就不能人道,那人其實不過是當今聖上佈下的一枚棋子,只等溫侯上鉤。
從她被送出的那一刻起,溫家的運勢就會急轉直下,不出三年,溫侯的死期就快到了。
如果可以的話,溫如是一點都不想進裴府。能夠由始至終都不碰她一根寒毛,卻還能讓溫侯以為,他對她迷戀甚深,可見這個男人的城府之深。
螳臂擋車是最不可取的愚蠢行為,倘若不能在事前脫身的話,溫如是會老老實實地呆在裴家,直到大事已定。
她提起精神,對著模糊的銅鏡為自己打氣。
明日李雲未又會前去拜訪溫寶儀,溫如是怎麼可能放過這個猛刷存在感的好機會。她拿起臺上的木梳,梳理了幾下自己順滑的長髮,忽然輕輕笑了起來。
神醫李雲未並不像人們看到的那麼溫潤無害,至於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喜歡的女人是叛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