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大大的步伐一跨,她得小跑步才追得上,所以她專心勤奮,緊緊跟隨他的背影。
他很高,走在不高的法國人群中,他高出半個頭。她一直想不透的熟悉感,在他詢問她的旅館時,程黎想清楚了,他有雙和“大哥哥”一模一樣的眼神,尤其在作畫時。
世間有無數種職業,有人喜歡自己的工作,有人不喜歡,不管喜歡與否,多數的人以努力來換得三餐溫飽,少數人將靈魂用在工作上。畫家是這樣的工作,他們賣技巧換得生存,再將生命投注於繪畫之中。
對於這樣的人,不管成功或失敗,都該給予喝采,可惜,聽得到掌聲的藝術家太少,多數的藝術家總是默默地燃燒生命,做他們認為對的事情。
在他身後跟著,程黎有點累了。
然而越跟他,不安的心越見沉穩,眼睛看他、鼻子聞他,不說話的嘴巴喃喃地扯出別人聽不到的話語。
這是安心,瘋狂地對一個陌生男人的安心,她的下意識、直覺、第六感……所有的“好朋友”都跳出來,為她不合理的安心作支援。
第二章
繞進小巷子,高高的石牆是法國典型建築物,巷中的房子個高,只有三四層樓,房子很舊了,但每個房間都有一個陽臺,許多住戶在陽臺上面種花花綠綠的鮮豔花卉。
“到了。”停下腳步,他回頭對程黎說。
她跟他走進屋內,房子很大,有些陰暗,窗戶透進來幾方陽光,照著坐在搖椅上的老太太身上。
看見晁寧進門,她堆起一臉笑容說:“回來了,今天生意好不好?”
“還不錯,先付你一個星期房租,另外,這幅畫免費贈送。”他把畫送到老太太眼前。
推推金邊眼鏡,湊近仔細看,她滿意極了。“你畫得真好,明天我拿去裱框,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成功。”
“多謝讚美!”每每面對房東,總讓他輕鬆愜意,她是個體貼懂人且風趣的老太太。
“咦?你帶朋友回來?”在晁寧身後,她看見嬌小的身影。
“嗯,她是我臺灣的朋友,到法國玩,想在我這裡住幾天。”不想長篇大論解釋為什麼帶陌生人回家,他用最簡單的話帶過。
程黎朝老太太微笑點頭。
老太太拄起柺杖,走近看程黎:“你們臺灣的女生都這麼漂亮?有吃什麼東西保養嗎?”
“有啊!她們習慣吃仙丹。”晁寧笑說。
“若不是我老得走不動,我一定要飛到臺灣,吃吃你們的仙丹。”
她笑開,眼角處出現密密麻麻的魚尾紋,深烙的紋路讓她看起來更加和藹,卸下心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