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定有想弄明白的事,只要問出,我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他己不在乎是否有懇求她垂憐的意味。
終於,見她潤澤雙唇,輕掀——
“那日,馬車裡那幾個昏迷的小姑娘,還有被囚在東雲寺密室裡的那些個,你全做了安排,把她們送回親人身邊了嗎?”
火一把燒了上來,瞬時,把他五臟六腑全給炙得熟透。
又是那些小姑娘?!她心心念唸的,永遠是那些不相干的人,在她心裡,連塊小小角落也不肯給嗎?!
他胸口窒得難受,每下的呼吸吐納都撩起一縷火氣,極不甘心。陡然間,他腦門劇痛,忽地爍光閃過——
原來,他才是她所謂的“不相干的人”嗎?!
正因無干,便也懶得費心思兜轉了,是嗎?!
“那些小姑娘好得很、好得不得了、好得不能再好。”驀地,他放開她,峻臉微側,竟低低啞笑,邊笑邊道。
霍玄女因他突如其來的轉變扯緊心臟,那笑聲再次似有若無地混進自厭的情緒,是沮喪而氣惱的,牽動著她最細微的感情。
肩頭還留著他掌心的溫度,熱麻熱麻的,瞅著他陰鬱的側臉,她悄聲一嘆,忍不住伸出柔荑覆在他的大掌上。
“你怎麼——”話尚未問盡,便見他雙目銳利一抬,霍玄女陡地噤聲。
他那兩道凌目迅速掃向門外,又掠向屋頂,大掌立時將她反握,推進床榻最邊角。“躲好。”他沉聲命令。
“善棠?”她小臉自然地流露出憂色。
她喚著他的嗓音著實好聽,鳳善棠心一動,湊唇親吻了她,又迅雷不及掩耳地撇開,深刻地望了她一眼。
“別出來。”他再次命令,隨即拉下兩邊床幃,將她擋在裡頭。
霍玄女一顆心提到嗓眼,感受到周遭氣流的緊繃,她七手八腳地爬向榻邊,卻聽見鳳善棠朗聲道——
“是哪一條道上的好朋友?既已到來,何不現身相見?”
他話剛落,只聽得頂上轟隆一響,屋瓦碎裂了一地,緊接著是兩、三道腳步飛墜的落地聲。
來人話也不回,喝聲立起,聽那疾速交移的步伐和兵器相交的激烈聲響,應是幾人聯手攻他一個。
霍玄女怎可能捺著性子窩在原處,她從來就不是個會按著旁人指示乖乖動作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