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們都……”
“啥廠子的?”牛小壯當即問道。
“水泥廠。”
“嗯,水泥廠是欠著供電局多少年電費呢。”牛小壯微微掃了一眼,“不好意思,我得先問一下,你是什麼工種?”
“吊車工,我媳婦是會計。”
“哦……那好說。”牛小壯當即答應道,“等過完節,就四號吧,你倆帶著簡歷過來一趟,我幫你們安排。”
“真的?”文大哥登時眼睛放光,這可是困擾家庭許久的特大難題,求爺爺告奶奶一年多都沒搞定,怎麼隨便來了一個人隨便一句話就能搞定?
“真的,只要工人身份沒問題,你們廠子肯放,我們廠子就收。”牛小壯苦笑道,“這天明也是,面子太薄了,這點兒事兒都不跟我提。”
“那太謝謝領導了,太謝謝了!”文大哥面對突如其來的幸福已經手足無措,身上掏了半天也沒出什麼東西,慌忙道,“領導您等等。我回去給您提兩瓶酒,您等等。”
“免了,天明的事,收什麼禮,不需要這套。”牛小壯一擺手,“走了啊。四號別忘了來。”
“多謝領導!多謝領導!”文大哥幾乎是跪著送二人走的。
二人剛一下樓,他便衝回了屋子。
“媽!媳婦!大好事兒啊!那牛科長答應幫我們解決工作了!”
“啥?”
“四號,拿好簡歷,咱去冀北電廠報道!”
“有這好事兒?”文大嫂也瞬間驚呆了。
冀北電廠,這可是全冀北最牛逼的單位了,多少子弟求爺爺告奶奶都進不去,怎麼牛科長就這麼吊?
廢話,不弔他就不是牛小壯了。
頃刻之間,文家沉浸在一片歡騰之中。也許牛小壯只是略施小恩,但對於這個家庭來說,卻是從揭不開鍋到溫飽的巨大飛躍。
文天明看著興奮的家人,終於默默落淚了。
謝謝,謝謝你們……
出了簡易樓,牛小壯才罵道:“這他孃的天明,這麼大困難都不說,逸夫。他在薊京是不是一分錢都沒花過?”
“好像真是。”張逸夫細細回想道,“住宿舍。吃食堂,週末也來單位,給他介紹物件他也不讓……現在一想,他好像連一瓶汽水都沒喝過。”
“那是,一家子人等著他餵飯呢。”牛小壯沉然一嘆,“說老實話。這要是當年的我,見他。媽那德性,早就上去罵了。”
“難得,你能壓得住。”
“沒轍啊,別人的家事。”
“哎呀!”張逸夫一拍腦袋。突然反應過來,“咱不是叫他一起吃驢火的麼!”
“操……忘了。”
“算了,就咱倆吃吧。”
“咱倆吧,讓他伺候老媽吧。”
就這樣,二人來到了以前最常進的那家驢肉火燒店內,照樣是老三樣點了,喝著鮮辣的驢雜湯,嚼著香脆的火燒,憶古思今,交流情況。
牛大猛與張逸夫雙雙走後,廠子內沒了老牛時代的壓力,但同樣也沒了老牛時代的動力。達標完成,電廠界的最高榮譽錦旗已經掛在了廠裡,工人待遇薪水提高,這讓冀北電廠已經處在了完全的巔峰狀態,沒了努力的方向。
廠長一職則一直由原先的副廠長代任,在這會兒,那位副廠長無驚無險的作風倒是發揮了作用,幾次大會講話都是要求大家嚴抓安全,守住錦旗,說白了就是吃老牛時代的老本,並沒有什麼更高遠的新目標,冀北也便回到了若干年前的狀態,過一天是一天,不出事就好了。
在這個過程中,牛小壯與方浩的地位得到了長足的提高。方浩是牛大猛的愛將,牛小壯是他兒子,由此看來,牛大猛雖然去了華北局,但在冀北的影響力依然存在,職位空閒出來後的受益者落到了這二人身上,一個提了副廠長,一個提了科長,這些都是近半年來發生的事情,裡面肯定少不了牛大猛的安排,只是這跟張逸夫沒有關係,他並未關注罷了。
牛小壯當了科長,又當了父親,現在可謂是真正的意氣風發,原先在廠子裡混,頂天兒有個爹壓著,其實也限制了牛小壯自身,現在爹當了更大的幹部,無疑給了他更多的助力。方浩也不必多說,就任副廠長以來很快將重要工作都抓到了自己手上,沒讓牛大猛失望。
至於老段,達標完成後又恢復了閒雲野鶴的狀態,外人看來就是在等退休了。
這其中還夾雜著一件小事,就是王小花調到薊京局了,牛小壯竟還煞有介事地跟張逸夫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