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係,不結仇怨不威脅,保證將來還能長期合作的前提下,對付這幫傢伙,讓他們老老實實幹活的話,紅臉白臉黑臉,丑角花旦小生,欲擒故縱聲東擊西借刀殺人指桑罵槐,這些東西都得玩的溜。
單純的人們,讓張爺用二十年後的髒招兒來洗禮你們吧。
…………
當晚七點不到,夕陽西下,孫山盛領著一幫老鄉吃過晚飯,在宿舍區溜達了兩圈,消夠了食,正剔著牙,準備回宿舍打兩圈鬥地主的時候,被一席吵架的聲音吸引了。
遠遠一看,正是大老闆小老闆和女老闆。
老孫頭眼珠一轉,趕緊做了個手勢,領著夥計們藏到了樹後,側耳傾聽,只可惜距離太遠,聽不清楚,這便讓大家原地待命,自己跟趙紅旗和範洪彪隱蔽前行,轉移到宿舍樓側面,這才聽到了三人在吵什麼。
其間脾氣最爆的那個小老闆牛小壯,執意要闖進宿舍樓,幕後大老闆和女老闆則死命拽著他好言相勸。
“你們不好意思說,我說,我怕什麼?!”牛小壯一面掙脫一面大聲罵道,“都什麼東西!拖拖拉拉,以為這活兒沒人幹了?不幹滾蛋,有的是人幹,結賬走人!這幫混蛋光是吃,一天就得吃我們廠百八十塊錢,還來勁了!”
老孫頭聽了這話一愣,整個老心臟都是跟著一抖。
範洪彪就更慌了,趙紅旗乾脆已經急了,都要哭出來了。
“舅!我就說不能這麼搞,他們都是聰明人!”趙紅旗這便要衝上去跪地謝罪。
老孫頭到底是老江湖,雖然心下也是焦急萬分,但還是一揮臂攔住了衝動的趙紅旗:“咱再等等……再聽聽……”
他們當然要再等再聽,張導演設計的全套才剛剛開始。
“冷靜一下!冷靜一下!”張逸夫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拉著牛小壯拼命勸道,“還是有很多工程需要他們的,就這麼辭了不好。再說了,是我跟趙紅旗承諾的,給他們村人安排工作,現在剛做了不到兩個月就給人遣散了,我怎麼交代?”
“操,那是你的事兒,誰讓他們丫不好好幹的!”牛小壯接著罵道,“逸夫你別攔著我,你心軟我知道,你講信譽我也知道,可這次是他們缺德在先!也不用你出面,我過去讓他們滾蛋!”
“牛小壯!你沒這個權力!”旁邊的向曉菲也急了,“我們跟廠裡已經簽了合同,誰都不能毀約的!”
“毀約咋的?毀約咋的?”牛小壯立刻爆發出了一股不要臉的橫勁兒。“我爸是廠長,你找他去?用不用我帶你去?”
“你這人講不講理?”
“不講理咋的?”牛小壯獰笑一聲。“向曉菲,我告訴你。別跟我們電廠比誰硬,這幫混蛋光吃不幹,我就是有能耐讓他們滾蛋。這可不算我們廠違約,他們滾了你得再找人去,再找來三十個人接著給我幹!”
“不要臉是吧?誰不會?”向曉菲雙手往腰間一叉,絲毫不讓,“老孃玩這套的時候你還喝奶呢!我隨便找30個人來混著就是了,反正現在你們廠積極性這麼高,那活兒早晚有人幹。不怕任務完不成。”
“你你你你!!”牛小壯見過不講理的,但還沒見過比自己還不講理的,一時間指著向曉菲說不出話來,轉望張逸夫,“逸夫!人是你找的,活兒也是你應的,你說吧,怎麼辦!”
張逸夫夾在二人中間,瞬間老了幾十歲。
“牛爺爺。向奶奶,咱們別喊行麼,還閒出醜不夠麼?”張逸夫捂著頭嘆道,“現在全廠人都看見我這笑話了。那麼積極找人幹活,最後鬧成這樣,我還幹不幹的下去了?”
看著張逸夫的困苦。二人終是心一軟,暫時不吵了。
牛小壯嘆了口氣。拍了拍張逸夫說道:“逸夫,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主要是這幫人。太不爭氣了。”
“是啊,說到底是我沒管好,你別這麼自責。”向曉菲也溫言相勸。
“別,別,都是我的問題,在起草合同的時候沒有考慮到這些事。當時應該商量好工錢,按完工算,不應該按月份走。”張逸夫苦惱地蹲在地上,搖了搖頭,“事到如今,你們也別吵了,這事兒我擔。”
牛小壯心一橫,望著宿舍樓又是一陣憤怒:“輪不到你擔了,我過去把他們罵走就是了,看著這幫人在我們廠吃住一天,我就噁心一天!”
“聽我說完!”張逸夫瞳中露出一抹狠色,“再這樣下去,讓他們走,是遲早的事,在那之前先要把後面的事安排好,給廠裡一個交代。”
“你倒說說,怎麼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