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
如果之前她不懂,那這一刻她是懂了。她自嘲一笑,翹起嘴角:“林嵐,我很怕疼的,也是不會忘記痛的人。”
林嵐忽而哈哈笑出聲,梓潼莫名其妙。
兩人又呆了一小會,林嵐又說:“如希回B市了,許小茹的爺爺病重。”
“然後希望在有生之年看到他們舉行婚禮是嗎。”她說地沒心沒肺,目光一直盯著遠處暗下的高樓。“是值得慶幸的喜事啊,不過我可能是沒時間去的,真是遺憾。”
林嵐抬手,想要拂去她髮梢的斷髮,伸出手後微微出神。突然,梓潼說:“你有電話。”
林嵐起身回房接聽,隔著一道門,梓潼不知他在說什麼,也是聽不清的。她專注地看著遠處,心思飄渺。林嵐結束通話便對她說有事要去處理,梓潼點頭。林嵐臨走時深深看著梓潼,問得突然,他說:“梓潼,如果你覺得我不太垃圾,我們有沒有可能成為情人?我覺得你可以考慮考慮。”
梓潼笑著搖頭,關於感情是不敢抱希望的。何況對方是林嵐,好像除了拒絕是沒有更好的選擇。
林嵐也不勉強,怕是他自己說這番話也是情非得已。他走後,梓潼開始處理工作上的事,等把一些必要的事處理好發到老闆郵箱,忽覺無事可做。
趙芳來看她,心疼復心酸。看著消瘦的女兒,眼淚說下來就下來。梓潼沒法安慰她,趙芳告訴她,裴週週手術後恢復很好,這幾天總是念她。梓潼聽到這裡,不自覺就笑彎了嘴角。對於這同母異父的弟弟,她感情也是複雜的,無端就生出心疼來。
趙芳見她笑便說他們打算這週迴家,梓潼沒有說什麼,待趙芳走後便打電話問主治醫師,醫師告訴她是可以回家,她這才放下心來。
她傷口復原很好,去看裴週週時。裴週週就問:“姐姐,如希哥哥怎麼一直不來看我啊。”
梓潼撫著他硬硬的頭髮,笑吟吟地說:“他啊,很忙啊,忙好了就來看,週週要聽話。”
裴週週眨著大眼睛,說:“姐姐,我不是小孩了,我已經上學了。上次你也說如希哥哥很忙很忙,可是他還是來看我啊。為什麼這幾天如希哥哥就不來了呢。”
他頗為苦惱,梓潼心卻是一窒,好不容易找個理由騙了過去。
趙芳也說:“潼潼,溫先生對你也是不錯的,如果你覺得好就和他在一起,這樣我也放心。”
“我自有分寸,還有以後不要麻煩他,我和他只是朋友。”
“你也別說媽事多,媽是為了你好。溫先生待人有禮,至於小嚴,你自己看著辦。不管怎麼說,媽只想你過得好。”
她煩,不想聽她嘮叨。離開醫院,有一位衣裝革履的男子走到她身前對她說:“梓潼小姐,我們太太想和你聊一聊,請問有時間嗎。”
梓潼疑惑,“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梓潼小姐對嗎,沒有錯。”
你希望我娶還是不娶?
另一座城的溫如希,從落地B市,日子並不輕鬆。溫老爺子以及許小茹父母希望兩人早日完婚,而病危的許老爺神智時而清醒時而糊塗,溫如希去看他時,江老爺已經辨不出他來,但嘴裡不停地說,如希這孩子怎麼還不回來?我還有很多事要對他說。
溫如希站在一旁,對老爺子說爺爺我在這裡?
江老爺聞聲,睜開眼,渾濁的瞳孔忽地灼灼光輝,卻是微微搖頭說你不是如希。
溫如希不再說什麼,許小茹半跪在床角,哭腔啜飲。溫如希退出病房,去了天台,煩躁地心虛不得紓解。
周悅然半小時後也登上天台,步至溫如希身旁和他並肩而立。溫如希盯著遠處迷濛不清的天,不知在想些什麼。
“許爺爺怕是熬不過這一劫了。”
溫如希蹙起眉,風吹起他額前軟軟細長的細發,垂至耳垂的軟發輕輕撩動。他聲音古井無波,似沒任何感觸,他說:“生老病死,我也是逃不掉的。”
周悅然垂眸,怔怔地想,忽而說:“許爺爺的意思,你要怎麼辦?”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如果,許爺爺是希望你們結婚,你會娶她嗎。”
“那你希望我娶還是不娶?”他反問。忽地,無意識就浮出另一張面孔,她問你是不是愛上我了溫如希?他愛上她了麼。溫如希茫然,愛是什麼?心痛、幸福?
曾經,許小茹父親問,如果小茹愛你,你預備怎麼做?彼年他說,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這是一個沒有答案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