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部了,他不可能會發現。
“我在想,你和我想象中的慕容當家,長得不太一樣。”反正晾在這兒也是閒著沒事做,不如找些話題來聊一聊。
長得不太一樣?他的意思是她和前任當家長得不像嗎?
“之前你說,你和當家是故友?”她口中的“當家”,指的是六年前的當家慕容均。
“是。”他嘴角勾起的那抹笑容,再次讓她覺得礙眼。
“我沒聽當家說過。”她懷疑他。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在這吊得半天高的情況下,他要是再說出刺激她的話,難保她不會揮劍相向。
對了!她腰間的長劍!藍知逸頓時想到好辦法。“慕容當家,你可以將長劍刺入一旁的石縫裡,借力往上跳!”
這個方法實在太好了!他早該想到這個方法——
“不行,這麼做會弄壞長劍。”她一張冷臉冷得嚇人。
一桶冷水淋熄了他的滿腔高興,他的笑容變僵。
什、麼?!“現在是生死關頭,你關心的竟然是會弄壞長劍?!”這個怪當家完全不可理喻!
“撐著點,總管很快就會帶人趕來。”
“這不是我可不可以撐住的問題……而是……”枝椏適時地發出斷裂聲。
“該死!”
“別顧著叫罵!快點抽出長劍插入石縫,借力跳上去!”
“不行!”
“難道你想摔下去,跌個粉身碎骨嗎?”
“摔下去……也不見得會粉身碎骨。”
“啥?這裡不是斷崖——”
來不及問個明白,枝椏再也支撐不了二人的重量,啪的一聲,斷成兩截,驚呼聲頓時從二人嘴裡逸出。
“啊——”
隨即響起的是水花四濺的聲音。
天殺的藍知逸。
慕容臻寒著一張臉,坐在火堆旁,哈啾聲不斷響起,她聽得更惱,寒冽的眸光準確地瞪向一旁披著毯子、全身溼透的藍知逸。
她同樣好不到哪兒去。身上披著毯子,全身溼淋淋的,但她堅持不破壞自己堅毅冷峻的形象,堅持不打噴嚏。
斜坡的盡頭其實就是“天水池”。天水池的水來自山上,特別刺骨冰寒,池水甚深。但這都不是問題,最重要的是——
她咬牙扯緊身上的毛毯。溼透的衣衫緊貼著她的身軀,剛才浸在水中,纏著胸脯的布條已經溼透。一上岸,布條鬆開,溼透的衣衫清楚勾勒出她曼妙的曲線……
好在站在她面前的,是長老們派來的總管。接過毛毯之後,她就不敢再隨意亂動。
如果不是月色迷濛,她恐怕就會讓一眾手下瞧見身形“玲瓏有致”的當家。
追根究柢,罪魁禍首就是在水中陡地抱住她,驚得她死命掙扎之下,讓纏胸布條鬆開的藍知逸!
這個該死的男人,不知道有沒有發現她的秘密。她暗斥自己的大意。
“哈啾!”
某種水氣噴灑過來,慕容臻的表情頓時變得森然,新仇舊恨之下,“天舞”直指向忙著擤鼻涕的藍知逸。
“當家!”大家嚇得一呆,只有藍知逸老神在在地拭去鼻涕,朝她露出歉然的笑容。
“抱歉喔。”他又不是故意的。
抱、歉?!她橫眉倒豎,嘴角抽搐,樣子說有多猙獰就有多猙獰。“你絕對是故意的!”
“我只是打了個噴嚏,鼻涕不巧飛濺到慕容當家的臉上……”
“我是說落水那一刻!”
“天舞”劍感應到主人的憤怒,嗡嗡作響。
藍知逸小心翼翼地往後挪開,生怕她真的會一劍砍下。直到拉開了距離,他才放心地答話。
“慕容當家,你誤會了。”話說剛才從斜坡摔落,他還以為會摔個粉身碎骨,幸好斜坡下面是一個天然水池。
“為什麼一落水,你就把我掐得死緊?”慕容臻想起剛才的經歷,蒼白的臉頰浮上一抹緋紅。好在夜色迷濛,大家都看不見臉紅的當家。
“我沒有掐!那是摟!”藍知逸連忙澄清。笑話,她的手下都在這裡,要是被他們誤以為他要對她不利,他就算有九條命也不夠賠!
這個“摟”字,讓戒備的手下們稍微鬆懈,但是她的神經卻繃得更緊。
她當然知道那是摟抱!就因為那是摟抱,所以她才想殺人!
思及此,她的腰間頓時感到一片火辣,一如剛才她落水之際,他伸手抱住她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