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月笙當他是沒屁閒擱了嗓子。
陸領把外套一脫,掉出來一團東西,展開來,是下午拉黑活兒掙的二十塊錢。好笑地說起來,舉著那張票子咧嘴直樂:“媳婦兒,給你買糖吃吧。”
伍月笙哼哼一聲:“我嫌牙疼。”向後靠進沙發裡,甩了拖鞋把腳搭在茶几上。
陸領看著她短裙下的兩條長腿:“要不我給你買雙襪子?”
伍月笙仍然不領情:“我襪子沒有二十塊錢能買來的。”
陸領倍受打擊,錢搓成團扔到她手邊:“那給你當過夜費吧。”
伍月笙抬腳踹他。陸領踹回去。伍月笙意外,遙控器摔過去,被陸領接住撇回來,砸在伍月笙腦門上,她捂著痛處撲了上去。陸領對她的拳腳不甚在意,牢牢捉住兩隻滑嫩的腕子,鬧得還挺開心,冷不防伍月笙眼一紅,張嘴咬住他的手。陸領大痛,駭然推她,這女的卻發出清楚的一聲嘿嘿,牙關扣得更緊。
陸領痛啊痛啊,痛麻木了,抓住她頭髮,聲線發顫:“別咬了三五……”
伍月笙嘴裡有血腥味,頭皮被拉得很疼,聽著他的哀求當臺階,鬆了嘴。抬頭還不等看清人,頭皮又被劇烈一揪,陸領冒冒失失地親上來。這兔崽子……伍月笙剛熄的怒火又要燒起,卻感到之前被揪疼的頭髮根處,陸領的手不溫柔但很用力地揉撫。像是一種示弱的歉意。
那隻被她攥住咬傷的手,拉過了她的手,放在他腰後,陸領這些天犯癮般想做的事,終於得逞了。伍月笙的口腔裡、鼻息間,彌散柔柔的香菸味道,是他自那次吻過後一直貪戀的,夜裡想起,會慾望賁張到不可控制。更別提懷裡這具身體,皎好熟透,能給男人一切。陸領吻著,深深淺淺地摩挲,感覺到她的軟化。她眼睛張開了又合起,睫毛在他臉頰上刷動,唇瓣分開了放縱他探入。抵在他胸口的手掌移至他頸後,消除彼此之間原本就微乎其微的距離。
誰也沒為這個突如其來的吻解釋什麼,只是都不精於此術的兩個人,糾纏了沒多久就雙雙呼吸急促得難受。意猶未盡地分開,陸領擁著有點發癱的伍月笙,唇貼著她額際,大口大口喘氣的同時,不滿的血液在身體裡氣沖沖嘶吼:沒夠沒夠。
伍月笙腦子麻身子虛心臟亂跳,典型的缺氧症狀。這姿勢不對勁,靠太緊了,她撅得上不來氣,再親下去出人命了。頭上他撥出的二氧化碳噴灑在她頭皮上,蒸騰灼人。她坐在他腿上抱怨:“我操~這麼使勁幹什麼,我又不跑。”
陸領無意識地撫著那一把長髮,用門牙輕啃她的額頭。
伍月笙動也不動地警告:“我粉餅裡有鉛,吃多了會陽萎。”
陸領受不了,往後倚一些,皺眉看她的臉:“你這兒都哪來的知識?”
伍月笙毫無愧色地與他對視:“自創的啊。”
陸領被那表情逗笑,憋了勁抱她站起來:“你還寫稿子嗎?睡覺吧。”
“放下放下。”伍月笙猛拍那隻觸及她胸部的爪子:“靠,二十塊錢也就能買個嘴兒,還他媽真想在這兒過夜啦。”模樣很兇悍,卻托起他臉,對著唇親下。陸領才張開嘴,她就縮回,調戲地看著他那副色樣,自己哈哈大笑起來,在他家那幾個小時產生的鬱悶一掃而光,覺得耍他玩相當有趣。“這是買一送一。贈品肯定沒花錢來的好。”
陸領可沒癖好當人玩具,手一揚把她摔進沙發裡。
伍月笙哀嚎連連:“小六零你他媽的不是男人。”程元元就說對過一句話,這破沙發太硬了。
陸領居高臨下指著她:“我今天不奸了你我才不是男人。”
伍月笙躺在沙發上高聲咒罵:“滾你們家操自己去。”
不堪入耳的罵聲讓陸領驟怒,可她頭髮凌亂加上被摔痛的扭曲表情,看在他眼裡橫生一股變態的媚相。
伍月笙沒聽見還口,揉著肩膀抬眼,視及陸領嚴肅發情的目光,倏地彈坐起來:“你可別來真的,我今天……”
陸領噴笑:“嚇得逼樣。”推她腦袋撞上沙發靠背。
伍月笙悶哼一聲,也沒敢支毛,抱腿坐在沙發上轉脖子,這個啵兒打得好累。
陸領不太熟練地整理她的頭髮:“哎,搬我們家去吧。”
伍月笙夠著去拿煙:“別磨嘰。”
陸領硬著頭皮:“你一人過得又不咋地,成天泡麵咖啡,燈壞了也沒人給修。你看我媽笑得不善,她做不了主,老太太喜歡你就行。”
伍月笙漫不經心重複:“喜歡我?”鼻子笑出氣來,噴滅了打火機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