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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也知道,因為《秦時明月》的關係,讓她有了原本難以想象的充分實踐機會,這學期自然是比去年忙得多了。何況她畢竟本專業還是挺喜歡的,課有時候也得上。整個人自然迅速憔悴了下來。
顧莫傑一邊開車,一邊有自言自語:“按說都四月初了,吃鹿肉上火。不過看你這麼虛,又瘦弱,吃點鹿血鹿胎補補應該挺好的。咱還是去江南會吧。”
溫婉清:“我都行。不過會不會遠了點?”
顧莫傑:“遠什麼,江南大道這種路上,一腳油門就幾十公里了,又不會堵。”
2006年的濱江,還是比較空曠的,江南大道上半夜飈車的富二代很多,經常有改裝車的轟鳴聲。顧莫傑已經算是這條路上罕有的規規矩矩開車的人了。
看著車,顧莫傑想到了一個問題,隨口就問了:“學駕照了麼?”
溫婉清:“沒學呢,我好像沒這方面的天賦,硬學出來估計也就是個馬路殺手。”
顧莫傑其實有很多正事兒要問,但是在車上顯然不合適,所以儘管揀一些不要緊的話題來說。好在兩人本來就對對方的人生經歷瑣事不太瞭解,自然頗有談資。一路聊下來,相互認識也加深了不少。
如果說此前兩人之間的相互瞭解,屬於“印象派”層面的模板化人物;現在,則漸漸被填充進去了不少細節,變成了有血有肉的真人,可以看清相互之間一絲絲喜怒哀樂。
到了地方,顧莫傑輕車熟路安排了下去,不一會兒就上了幾道鹿肉鹿血鹿胎烹飪的佳餚。因為人少,顧莫傑沒讓上整個的鼎,免得浪費。
“說說吧,邊紅兵那邊怎麼會突然想到惦記上我的。”
“應該是他爸安排的工程被人用計截胡了,沒落到原本安排的關係戶手上,結果人家後臺大老闆怒了吧。邊家人覺得有人陷害他們。”
顧莫傑眉頭一皺,頓時有些吃不下去。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邊紅兵告訴你的?”
溫婉清垂下眼瞼,不去和顧莫傑的目光對視,輕聲說:“一部分是他質問我,被我挖出來的蛛絲馬跡。另一方面,則是我的推測——園市局的此類專案,原本歷年的中標單位,基本上就那麼兩家。他找我刺探之後,我心裡也懷疑,就上網查了,明顯是換了單位。他是前天給我打的電話,我上心了之後,就暗暗查了兩天。”
靠!要不要把你憤世嫉俗的那部分智商用在這上頭!
顧莫傑頓時對於溫婉清的細緻入微、瞎猜亂關注有些無語。
“好了,我知道了,不過那也是他瞎猜亂關注,我會提防著他神經質亂攀咬的。”
嘴裡這麼說,顧莫傑神色卻下意識猶豫了一下。因為他想到,邊紅兵既然敢往這個方面想。肯定邊家人在自保方面還是留了手的。說不定會有些推卸頂包甩黑鍋、重新投誠表忠心之類的手段。
打蛇不死,不是好事。因為蛇是不講道理的,哪怕你沒有被蛇逮住證據,也難保蛇會不會在自己要完的時候隨便狗急跳牆。
“傑哥,你瞞著我?”
溫婉清地溫言詢問,打斷了顧莫傑的走神。才讓他發現,原來自己剛才夾了一塊女人才吃的鹿胎。
“我視力不好,近視有800多度呢,眼鏡又被熱氣糊了,以後我也換個好點兒的隱形。”
顧莫傑說著,把鹿胎丟回吐骨頭的小盤子裡。
溫婉清卻不顧這塊鹿胎已經被顧莫傑沾唇,默默地伸筷夾到自己碗裡吃掉。
“你不吃,也別仍麼,多浪費。”溫婉清說這話的時候。故作鎮定,實則已經聲如蚊訥,臉色也泛起一股桃紅色。
這飯吃不下去了。
和太聰明、太出世的女生聊天,真不是什麼愉快的經歷。溫婉清雖然不問俗務,可是她的敏感實在是可怕。
就好像林黛玉那樣作的女人,往往也不喜歡涉俗太深,可是這不代表林黛玉們對俗人的伎倆不敏感。
“婉妹,你為什麼要知道這麼多?這對你沒好處。我是為了你好。”
“我只是擔心你不是那些官場上混的汙人的對手……”溫婉清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中怦怦直跳。她隱約知道,說出這種話,是要付出代價的——比如,“你知道的太多了”之類的代價。
顧莫傑決定不再試探了,他直截了當把自己做過的事情和盤托出,都和溫婉請講了。最後蓋棺定論總結了一句:
“我實話和你說了吧:我沒有行惠。也沒有用任何非法手段——我用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