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歡離臺的杜文音搶先開袋,“胡椒餅!不可能啊!東吳胡椒餅已經好幾個禮拜不見蹤影啦!怎麼可能?!”
馮怡真也湊上前來,“我看看我看看!可是香味好像耶。”
不遲疑,她已經拿出一個紙袋,不怕油燙口,咬了下去。
“穆老師!你好神!這真的是東吳胡椒餅!一模一樣的味道,嘶……喂!
“別搶!我一個不夠……”怡真滿嘴怕掉餡又怕手不夠快,手忙腳亂得很。
“小羚你不快搶!都是你的刁嘴我們才知道東吳胡椒餅,你還傻在那兒幹什麼?!快呀!”怡真擠開千萬隻手,拚命要為棠羚留一個。
棠羚看著櫃檯邊的男人,眼裡淨是活靈靈的笑,“你哪兒變來的?”
“下次告訴你。”他看著大夥兒搶食後忽地一鬨而散,很滿意這樣的結果。
“嗚……小羚,我搶不到你的啦……”怡真邊哭號還不忘啃下一口熱呼呼微辣辣的胡椒餅。
“那你手上那個沒動口的給我啊。”其實她沒什麼胃口,可是心裡頭有股滿滿的東西溢了出來。
“嘿嘿……今天不宜……奇怪,今天人怎麼這麼多啊……”一退、再退,然後便見那個貪食的身影一個轉身,毫無義氣的閃人。
她和他對望了一眼,總算釋出一整天的第一朵微笑,看著他黑漆漆的眼眸小小聲的說。
“還不快拿出來。”
他偷偷捏了她小小的酒窩一下,“慢慢吃。”然後跟著也閃進了後頭準備上課。
她是險險又抱著熱香香的胡椒餅掉眼淚。
十二月二十日。
左手音樂教室下班時間。
總算送走了被茵茵姐電話號召來為穆愆宇送行的每一位學員。
雖然小型的演奏會他們也開過無數次,但這次這樣離情依依,讓她整顆好不容易熨平的心又皺巴巴起來。
眾人也似有默契,最後的殘局還是交給那個苦命的棠羚,一併奉送載穆老師回家的重責大任。
她心裡當然有底,一部分的人是知曉了,只是因為他們兩人不公開的態度,眾人也不敢太好奇,只好識相地時間一到乖乖走人。
“不曉得詩晴為何沒來?”此時是無心再顧慮她,可是另一方面又很高興還好她沒來,否則在這種時刻還得裝傻,她大概會累得不曉得如何才好。
“你告訴她你要搬家了嗎?”前些日子他就已經將機車過戶到她名下,現在問的是她要不要去住他給了兩年約的那間房子。
她搖頭,“我老爸不會答應。”想來,連帶他去見見老爸的時間都沒有。
時間是如此飛速。
熄掉最後一盞燈,降下鐵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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