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外國人啊,我怎麼這麼倒楣啊,二十年來沒交過男朋友,才第一次就是個家在英國的ABC,嗚……”她苦命認命的騎著機車,嘴裡飄揚的雜雜念念,全飄進了他耳裡。
“往好的地方想不行嗎?想想你至少可以隨我去跑跑英國、看看美國,不算壞事不是嗎?”老天,當年老爸是怎樣將老媽拐出這個小島的?他懊惱而無力的將頭靠在女人背上,耶誕節就快到了,他和雷請的假期也快到了,現在該怎麼辦?
“我為何要去美國和英國?!尤其英國那個溼冷到讓人發毛的國家!你別想太多,我絕不到氣溫低於攝氏二十度的國家,絕不,你記好了。”
他整個眉頭都可夾死飛在空中無辜的蒼蠅了,狠狠將她柔細的腰摟緊,簡直足想掐出餡。可惡啊,這女人,這樣柔軟的身子每每可以吐出讓他氣到吐血的話來。
“萬一冷死怎麼辦……喂!我的腰快斷了!”
他很不甘願的鬆了手,低低喃喃吐了句,“可是我就快要離開臺灣了。”
這次換她將機車緊急停在路中央。
後頭的車火速往左右竄開,要不然少不了一串連環車禍,當然,臺灣國罵更是洋洋灑灑不斷。
“你說什麼?!”
“我的天啊!你快騎啊!你停在路中間是怎樣?你怎麼一點也沒長進啊,不是跳到路中間就是停在路中央……”
她一回身揚起手將他的嘴整個堵住。
“你剛剛說什麼?!”她心裡頭一個悶悶的泡泡冒了上來。
“我說快騎!”見她沒動的意思,他再次大動肝火,吼了出來,所車身旁的機車呼呼嘯嘯而過,消滅了部分難聽的字眼。
她氣怒的回身,啟動機車然後在剩餘的路上一句話也不吭。
一到家門她便跳下車往屋裡奔去。
他早知道這女人會幹這種衝動事,在她停下車奔開的那一刻便也跟著伸出手,將她硬生生的給扯回機車上,然後按進座位,然後騎走。
兩隻手臂便將她給困在裡面了。
直到拉進他家裡,他才冷著臉問:“你到底在氣什麼?!”平常見她天天翻臉日日舌劍也沒見過她這樣生氣,說實在,他真的怕,伯她似乎就會這樣狠下心來將他給踢到冷死人的英國去,他相信這女人真的會。
“我在氣你是不是和每個女人一發生關係就搬出這套說辭來!你家就在英國、你就快要離開臺灣,然後兩年後我可以在臺中在新竹在臺灣的每一個可能的地方看見你根本是個抱著五歲娃兒的老爸!”她氣怒未消,換口氣繼續,“我不是這麼遜的女人,你要走要留我都不會哭哭啼啼,我也不會巴著你幹出要你負責這種丟臉的事,你沒必要用這種藉口為自己脫身!”
一陣沉默表示風雨欲來,他氣得簡直要將屋頂給掀了,扯了她的細腕塞給她他的手機,狂吼著:“任何一個電話!任何一個電話都可以!你打!問我是誰、我住哪、我來臺灣做什麼?!”
她靜了下來,一言不發也不動。
他將電話扯了過來,“我打。”
她看著他等電話接通,然後一串流利的英文從他口中彈了出來,就像他彈奏鋼琴一樣好聽。
至於內容她只聽得懂他叫電話裡的人grandpa?之後,她是一個字也沒聽懂。
可是沒多久他竟然將電話遞給她,“我爺爺想和你說話。”
“我!”她連連揮手,“我不會講英文……啊……”
他惡劣的把電話直接貼在她耳上,她清楚的聽見電話那頭一個低低的聲音,“嗨,我可以講中文,Kevin只有氣極了才會用英文說話,你別怕呀小姑娘,我是穆海德。”
她停頓了很久,不肯吐出個宇來。
聲音極溫和好聽的老人開始鼓勵她,“可別把我當Kevin的爺爺,我討厭極了這孩子,所以也許……我可以說些他小時候如何在牙醫那兒尿褲子的事給你聽聽……”
她笑了出來,輕爽的聲音讓穆海德也低低的笑。
“你好,我是袁棠羚。”
“那孩子剛剛說了一串我聽也聽不懂的話,我只聽出重點,你怕冷是嗎?!呵呵。”
“他連這個都說?!”她一定要去把英文練好!她發誓。
“他還說沒遇過這麼無理取鬧的女人,又說你誤會他,說了一籮筐你的壞話喔。”
她狠狠瞪了掛在旁邊的男人一眼,“有本事就用臺語講電話,讓大家都聽得懂。”
“對,我也覺得北京話沒臺語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