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明德宗對沈夢璐的態度,朱鄞祁眼神一黯。
這沈夢璐當明德宗的孫女都綽綽有餘了,可……。倘若當年他的孩子沒有夭折,眼下也該有十二歲了。
閻輕狂注意到朱鄞祁臉上一閃而逝的陰霾。“太子殿下,不管怎麼樣,保重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沈小姐此話何意?”朱鄞祁奇怪。
“太子殿下在用的藥物,雖能一時緩解疼痛,可久而久之反而會大大損傷身體,還望太子殿下慎用。”原本不想多管閒事,可是朱鄞祁於她算有恩,她沒法坐視不理。
“沈小姐所指的是在下常用的藥物?”朱鄞祁驚訝,從懷裡掏出一粒救心丸。
閻輕狂瞥了一眼,搖搖頭,“殿下應該明白民女指的是什麼。”
朱鄞祁沉默,莫非她指的是玄草?這玄草是恭親王朱鄞褶偶爾從番族捎回來的,說是有安神鎮痛之效,他用了幾回發現效果甚好,便派人去番族尋了一些回來。
這玄草頗具奇效可也有所弊端,他也已漸漸發現,不過每每興起,他又忍不住不用。可這玄草產於番族,連宮中太醫都不知,這閻輕狂怎麼會知道?“本宮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麼?”
閻輕狂長嘆一聲,她早就想到這朱鄞祁不會這麼爽快承認。罷了,反正她是要走的人,提醒過了,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太子殿下不願多說本小姐也沒辦法,本小姐只能善意提醒殿下那藥物極容易成癮,若不及早戒掉,只怕後果不堪設想,屆時追悔莫及!”閻輕狂絕對相信自己的鼻子,太子身上那股若有若無的味道,分明是大麻的味道。這東西,原來她在閻門時沒少接觸。有百害而無一利的東西啊!
“沈小姐好學識!”朱鄞祁冷冷地嘲諷。
閻輕狂不接話,得了,人情沒還成反而惹一身臊。反正欠人情的是沈家沈夢璐,與她閻輕狂無關,算了。
兩人一路相對無言,各懷心事。直到馬車在沈府門前停下。
“殿下,沈府到了!”莫離恭敬的聲音響起。
朱鄞祁並不動身,淡淡地對閻輕狂說了句,“沈小姐慢走,過兩日本宮會帶人來清點沈家財物!”話落便閉眼假寐。
閻輕狂起身福了福,“民女謝太子殿下!”語畢,不再留戀,轉身下了馬車。
朱鄞祁見她下了車,便吩咐莫離駕車離去,不做停留。
沈家其他人乘坐的馬車還沒到。閻輕狂轉頭望了一眼沈府,然後這一眼把她雷住了。
 ;。。。 ; ; 次日,皇上聖旨下達。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沈默戲弄親王一案,朕念其初犯,且沈家長女救世子有功,沈默亦有心悔改,自願捐出沈家所有家產,固饒沈家上下十口不死。望沈默受此教訓,誠心悔改,如若再犯,定不輕饒!沈恭卿致使世子落水證據確鑿,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沈恭卿心性頑劣,朕顧念其年幼,固罰其從軍一年,望其能奉公剋己,修心養性!欽此!”
“草民,民婦,民女接旨!謝主隆恩!”沈家人齊聲回答,抱頭痛哭,能撿回一條命總算萬幸!
宣詔的是安公公,可見明德宗對沈夢璐的刮目相看。聖旨宣讀完畢,安公公親自上前攙扶閻輕狂,“沈小姐,皇上有令,已命人備好馬車,沈小姐回府好好歇息,皇上有事會傳召於你!”
閻輕狂心裡窩火,面上卻不敢表露,“民女謝皇上垂憐!有勞公公了!”她一點都不稀罕皇帝的垂憐好不好?她對老頭不感興趣好不好?
安公公對閻輕狂謙恭的態度表示滿意,樂滋滋地回宮覆命去了!
一行人出了天牢,果然已有幾輛華麗的馬車在牢外侯著,閻輕狂眼皮跳了跳。
最前面一輛豪華的馬車上有人下來,一襲杏黃色五爪四龍紋長袍,玉帶束髮,面容俊朗,表情隨和。
閻輕狂這一次才認認真真看清楚太子朱鄞祁的長相。劍眉星目,挺鼻薄唇,玉質金相,溫文爾雅,只是眉宇間那抹若有似無的厭氣彷彿又重了幾分。
“沈小姐,太子殿下有請!”莫離上前恭敬地對閻輕狂行禮。
沈家人都愣住了,面面向覦,這沈夢璐自醒來後就不斷給他們新的衝擊,一波接著一波,他們甚至來不及消化。沐親王,景軒世子,皇上,太子爺,這……這沈夢璐到底怎麼做到的?
閻輕狂皺了皺鼻子,上回朱鄞祁身上那股藥草味令她很不舒服,可是……她還欠朱鄞祁一個人情。
錢債易清,人情難償。而她偏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