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部分(3 / 4)

小說:噩盡島 作者:蝴蝶的出走

易髒。”卻是沈洛年今晨剃光鬍鬚的同時,想起身為“暗神後代”,穿上血飲袍也是很正常的,那何苦多穿一件火浣外袍?還得不時火烤清潔,當下把外袍脫下收入揹包,放在房中。沈洛年暗暗心想,在異族眼中,人類長得都差不多,這麼一脫,赤濤那肥龍說不定認不出自己。

“這就是你父親那件吧?”張如鴻說。

我父親?沈洛年愣了愣,還不知該怎麼回答,張如鴻已經岔開話題說:“對了,司令要見你。”

“咦?”沈洛年大吃一驚說:“不是說……有事讓你告訴我嗎?怎麼變成她見我?”

“不知道。”張如鴻說:“上次是說有套功夫要我教你,但今天司令知道你身體好了,就突然又說要見你。”

沈洛年暗叫倒黴,怎麼剛好今天剃了鬍子、脫了外袍,那女人就要召見呢?真是讓人很有不妙的感覺啊。

但不管他怎麼抱怨,該來的總會來。張如鴻帶著沈洛年下塔,一路走到司令部、道武大樓第四層,張如鴻和木門前守衛的校官打過招呼之後,回頭說:“司令要我在這兒等你。”

自己一個人上去嗎?沈洛年深吸一口氣,走入木門,一步步踏上階梯,進入第五層。

和上次一樣,葉瑋珊依然坐在那平臺上的方桌後,她這時座椅側旋九十度,纖細的身子輕靠椅背,面朝右側微微仰望,似乎正望著牆上的什麼東西,不過從沈洛年這個角度來看,卻被兩根牆邊立柱擋住了視線,看不清楚那牆上有什麼特殊之處。

既然葉瑋珊在發呆,沈洛年也就大膽地打量著她。她穿著衣服和上次相同,一樣是紅披風裹著件白色制式軍裝,那明豔的玉顏容光,在周圍燈火掩映間更顯倩麗,不過在眉宇間,那由百年愁緒凝聚成的隱隱細紋,卻若有若無地顯露出歲月的痕跡。

沈洛年望著葉瑋珊,眼前這女子,就是當年那位讓自己捨身無悔的少女嗎?這百年來,你可累了?你堅持著自己的選擇,為什麼還是不能擁有幸福?

在這小木屋中,兩人各自想著心事。過了好片刻,沈洛年才突然回過神,想起自己應該先行禮,連忙喊了一聲:“司令。”

“坐。”葉瑋珊沒回頭,只輕輕擺了擺手。

坐哪兒?沈洛年四面一望,這才發現臺前不遠右側牆邊,放著一張有扶手的長條軟凳,卻不知平常是讓哪些人坐在這位子上?上次就連黃清嬿、狄韻也沒資格坐呢,自己倒是挺受重視。

沈洛年走近坐下,到了這兒,恰好可以看到葉瑋珊右側牆面的模樣。沈洛年一望過去,心中一震,深吸了一口氣,靠在椅背上,過了好片刻,才極緩極緩地把那口氣呼了出來,苦笑搖了搖頭。

那兒並沒有放著什麼古怪的東西,只是掛著一張栩栩如生的油畫。油畫的背景是一場戰爭,畫中無數鑿齒、刑天和手持各式兵器的人類,在一片充滿火焰塵煙的原野上死命廝殺;畫面前端城牆上,則有一對少年男女相對而立。

圖畫中,那穿著勁裝、腰間別著柄小匕首的少女,幾縷髮絲被汗水黏在額上,看來有些狼狽。她手中託著一黑色精緻小方盒,正有點疑惑地望著少年;而那凝望著少女的紅袍少年,臉上卻帶著一抹促狹的笑意。

畫面中的少年,當然是沈洛年,而少女,正是當年的葉瑋珊。兩人的長相和實際頗有點差別,畫中葉瑋珊雖年輕,卻顯得比當年沉穩不少,也許是在她成熟之後,才找人畫了這幅畫的;而沈洛年更是隻有六、七分神韻,或許因為繪製的畫家只是聽人口述,並沒有真正見過沈洛年。

那場景該是描述自己當年將金烏珠交給她的時候吧?當年兩人共同的回憶很多,為什麼特別選了這個畫面?她又為什麼看著這張油畫發呆?

“沈凡,你知道……”依然望著油畫的葉瑋珊,突然開口說:“那盒中是什麼嗎?”

沈洛年自然不會傻到招認,當下輕咳了一聲說:“不知。”

“金烏珠。”葉瑋珊說:“毛族人制造的寶物,在這數十年來的戰爭中起了不小效用。”

這女人找自己來閒聊的嗎?沈洛年暗自狐疑,一面隨口應了一聲。

“你知道畫中的女孩正想著什麼嗎?”葉瑋珊又問。

鬼才知道咧!沈洛年愣了愣才說:“不知道。”

“那一剎那,她正想著該不該答應呢。”葉瑋珊突然露出一抹緬懷的笑意,柔聲說。

該不該答應?這是什麼意思?沈洛年望著畫中,越看越是迷惑。畫中的自己,為何露出促狹的笑意?而那少女,除疑惑之外,似乎還隱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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