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呆。
“我去找鑿齒。”沈洛年說。
“啊?”狄純吃了一驚。
“別怕。”沈洛年說:“現在比較容易逃了。”當下對著鑿齒的生活區域飛去。
過了半個小時,沈洛年一面在樹林中低飛,一面閃避著鑿齒的追擊,逗引著近千名鑿齒在後面狂追,也許是事出突然,還來不及通知高手,追來的都是普通鑿齒,誰也追不上沈洛年。
沈洛年就這麼帶著千名鑿齒,穿出密林,直飛到總門挖出的那個土丘入口旁,他操控著凱布利大半妖炁往外一激,對著那隱蔽的門戶撞去,當場轟出一個大洞,露出裡面的甬道,這才騰空高飛,揚長而去。
而那端鑿齒眼見突然出現一個人造建築孔道,自是吃了一驚,反正沈洛年也追不上了,鑿齒當下把這山丘出口團團圍住,一面派人回報,一面開始探路。
空中,狄純結巴地問:“洛年,你……你剛做了什麼?”
“兩邊都是渾蛋,讓他們打個你死我活。”沈洛年得意地說。
“怎麼可以這樣?”狄純不敢置信地說:“會……兩邊都會死很多人啊。”
沈洛年皺起眉說:“有什麼不對嗎?這正是我的目的。”
狄純聽出沈洛年語氣不善,不敢再說,但仍忍不住回頭張望,見鑿齒已圍住了那個通道,眼看無法善了,眼眶不由得紅了。
又飛了一陣子,沈洛年見狄純隔半天不說話,開口問:“生氣了?”
“沒有。”狄純說。
明明生氣還不敢說,沈洛年又好氣又好笑,搖搖頭說:“這趟回去又要幾個小時……既然你醒著,這次帶點水好了。”
“好。”狄純依然只是低聲相應。
好煩啊,這丫頭!沈洛年抓抓頭,一時也不知該拿她怎辦,也只好不管。他找了個感覺沒有明顯妖炁的河畔飄下,解開被單說:“去吧。”
狄純走到河邊,喝了一點水,洗了洗臉,望著河水沉默了片刻,轉回頭卻沒看到沈洛年,她吃了一驚,慌張地站起,大聲叫:“洛年!洛年?”
“幹嘛?”沈洛年從一株樹後探頭說:“撒尿啦。”
狄純臉一紅,連忙轉回頭,但卻鬆了一口氣。
沈洛年走回,捲起袖子在河邊洗了洗手,瞄了狄純一眼說:“你不去嗎?”
“要,麻煩你……等等我。”兩人雖同住已久,狄純仍有幾分羞澀,低下頭轉身往隱蔽處走去。
“輕疾。”沈洛年抬頭四面張望說:“這附近有可以裝水的東西嗎?”
“有。”輕疾開口說:“你十一點鐘方向,五步外,那手掌寬頻著點妖炁的節狀植物,是一種類竹植物,中空的。”
知道像竹子,就不用多問了,沈洛年拔出金犀匕截了一段,正挖了個孔裝水,突然聽到狄純那兒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大聲驚呼。沈洛年一驚,全身所有能耐倏然開啟,點地間衝向聲音來處,同時本來停在身上的凱布利,也在沈洛年心意催動下,鑽入足下脹大,頂著沈洛年高速往前。
沈洛年彷彿閃電般地繞過幾株樹幹,衝過草叢,卻見一頭老虎正向蹲著發抖的狄純騰空飛撲,那張巨口正對著她那粉嫩細長的後頸處咬去。
媽的,這傢伙不是妖怪,感應不到……開啟著時間能力的沈洛年,迅速分析著情況,自己速度遠比這老虎快,但畢竟距離太遠,雖有機會在它咬上狄純之前先以金犀匕穿過它腦袋,但萬一稍慢了一絲,那老虎死掉的同時巨口也已合起,比普通人還柔弱的狄純可就沒救了……說時遲、那時快,沈洛年不及細思,右手金犀匕對著老虎腦門直揮,左手同時急伸,攔在巨虎口吻和狄純之間,將狄純往外拍。
似乎還是慢了一剎那……要運力護體嗎?沈洛年看著近在咫尺的狄純,微微一遲疑,這一瞬間,金犀匕穿入了老虎額頭,而老虎氣絕的瞬間,也一口對著沈洛年左小臂咬下。
當下沈洛年與老虎滾在一處,摔成一團,狄純則被推到半尺遠,滾倒在地。
狄純好不容易穩下身子,慌張地扭頭檢視,只見老虎頭上插著支金色匕首,動也不動,她驚魂稍定,再仔細一看,卻見沈洛年剛從老虎口中把左手扯出,那前臂中段正血肉模糊地扁下,還彎成古怪的模樣。
狄純哇地一聲大哭說:“洛年……你的手,怎麼辦?怎麼辦?”
“斷了,接上就好。”沈洛年忍痛扶正手臂,把剛剛捲起的袖子放下,血飲袍和體內的道息同時作用,傷口正快速復元。
狄純還在哭哭啼啼地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