鑿齒只能一個個倒下。
鑿齒、刑天雖然不知該怎麼應付,但逃開總沒錯,那幾名刑天聽霧中不斷傳出鑿齒慘呼,當下一聲呼嘯,領著部隊往霧外撤。
但想往外撤也不是這麼容易,霧中不辨方向,稍微一個碰撞,可能就失了方位,不少運氣差的鑿齒只能在裡面亂轉,等著被沈洛年一個個宰殺。
沈洛年反正不用看也知道敵人在哪兒,當下一面殺,一面揚著牛精旗往外追,而沈洛年剛剛的囑咐,從上而下,順著指揮系統傳入全軍,不只鑿齒往外散,連人類部隊也不敢進入白霧,只不過幾十秒工夫,受創最重的這片城牆外圍,清空了好大一片。
反正這是戰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沈洛年毫不客氣,一路追殺,鑿齒跑得沒有沈洛年快,一個個被砍翻,只見那團雲霧不斷往外滾,而被霧氣吞噬過的地方,整片鑿齒屍體往外排了出去,至於刑天,因為跑得比鑿齒快上不少,倒沒砍到半個。
沈洛年正殺得過癮,突然一陣妖炁從正前方捲來,雲霧倏然四散,沈洛年微微一怔,卻見數十公尺外,一隻巨型刑天巨斧急揮,好幾道強大妖炁帶起狂風四面飛射,卷著大片雲霧往外散;沈洛年一怔回頭,這才發現已離開城牆百餘公尺,到了這兒,息壤城牆的效果已完全消失,對方體內妖炁和剛剛的狀態大不相同,難怪有人能驅散雲霧。
這是上次那隻嗎?沈洛年望著那巨型刑天,見對方望著自己的眼神,透出一股氣怒的神態,也不大確定是不是老相識,而且巨型刑天可以改變體型,從外貌也不大能分辨得出來……沈洛年還沒想清楚,那邊卻不客氣了,他周圍雲霧一散,身形看得清楚,不等那巨型刑天下令,剛剛逃命的刑天和鑿齒一面引炁入體,一面紛紛往回殺,沈洛年不吃眼前虧,當下一收牛精旗,以凱布利騰空而起,往城內溜了回去。
同一瞬間,那刑天腹中巨口大張,一個有如金屬撞擊的刺耳異嘯聲遠遠傳出,攻城的數萬鑿齒大軍,當下帶著傷員後撤,連那些巨木也不要了,就這麼退回鑿齒營地。
似乎是不打了?沈洛年四面望了望,見月亮還沒升到中天,但整片南面城牆,卻已經崩碎了不少地方,尤其剛剛最後拼搏那處,除了有一個五公尺寬、兩公尺深的巨大凹陷外,周圍更有無數崩碎的裂痕,若再讓那些巨木撞下去,恐怕支援不住。
至於人類部隊,大部分也往城內退,另外還派了幾組隊伍出城,有的開始修補城牆,有的一面救死扶傷,一面尋找沒斷氣的鑿齒下手。沈洛年發現此事,連忙飄去,叫那些部隊專心救人,自己則藉著妖炁探測功能,繼續幫暗靈之力進補。
不過因為鑿齒撤退帶走了大部分的傷員,留下的多是屍體,還活著的其實不多,沈洛年到處轉了轉,只找到十幾個還有一絲妖炁的,收穫還不比之前城牆上來得多。
沈洛年正覺可惜,突然耳中傳來葉瑋珊的聲音說:“洛年呢?沒出事吧?”
“沒事。”沈洛年說:“我在城外。”
“大概又在補刀了。”張志文笑說:“千羽部隊有人說洛年在城外翻鑿齒屍體。”
“呃……”還真被說中了,沈洛年往城內飄,一面說:“瑋珊忙不忙?我有事找你。”
“我還在夏將軍這。”葉瑋珊說:“正檢討分組統軍的事,根據剛剛的戰況,需要重新編排一下……你過來方便嗎?”
“嗯。”沈洛年飄向那指揮高臺,見除了夏志成、白宗等人之外,還有呂緣海、賀武、牛亮等十幾個總門的高手,張士科等共聯領袖也在,眾人正議論紛紛,似乎在討論著什麼。
不過葉瑋珊卻只站在一旁,並沒參與討論,沈洛年飄到她身旁落下,低聲說:“現在在幹嘛?”
葉瑋珊轉頭說:“戰場上,其他部隊太容易崩散,部隊都跟著我們白宗跑,指揮系統整個破壞掉了,正在研究怎麼解決。”
“呃。”沈洛年一愣,想想這也難怪,戴著洛年之鏡的白宗人,不只鑿齒不是對手,連刑天都足以抗衡,在戰場上,想活下去當然得追隨這種人,而其他部隊沒人打得過刑天,也難怪容易崩散。
“夏將軍想把之前的隊伍打散重新分組。”葉瑋珊接著說:“不過志文、添良那一隊,似乎有點欠缺破壞力,一心正和他們討論該怎麼處理。”
“你怎麼不去討論?”沈洛年說。
“交給一心就可以了。”葉瑋珊微笑說:“而且你不是有事找我嗎?什麼事?”
“我想拿這東西給你。”沈洛年從腰包取出裝著金烏珠的盒子,一面囑咐:“別急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