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難以察覺的妖炁倏然冒起,朝自己高速飛近,而那股妖炁感覺並不陌生,似乎正是虯龍族的炁息。
難道真有這麼巧?沈洛年才剛一喜,跟著又是一驚,莫非屍靈之王就在這兒?那歲安城的人類又怎會無恙?
他還沒想清楚,一個穿著青色甲袍、揹著寬劍的青年已經從下方冒出,正高速地向著沈洛年飛,兩方這麼遙遙一望,臉色都不禁變了變,那人果然是老相識,正是百年前和沈洛年打過一架的虯龍族敖旅。
虯龍族看人,不只看炁息,對外貌也挺留意,何況沈洛年身穿血飲袍,在識貨人眼中更是明顯,敖旅自然是馬上認出沈洛年……不過這人過了百年怎會還是少年模樣?就算不易老化,通常也該停在成人模樣啊,敖旅凝停在二十公尺外,凝視著沈洛年,一時之間,似乎有些驚疑不定。
這條龍除了有些驚訝之外,似乎對自己還有氣?若是過去,沈洛年自然轉頭就走,省得吃虧,但此時為了打探懷真的訊息,說不得只好忍著點。當下沈洛年輕咳了一聲,說:“敖旅兄,好久不見。”
“你真是沈小兄?”敖旅凝目皺眉問:“我聽說你失蹤已久……你……你怎能引炁?你身上的混沌原息呢?”
看來龍王母告訴敖旅自己身份了,沈洛年也不遮掩,攤手說:“沒了。”
“沒了?怎會如此?”敖旅詫異地說。
“總之就是這樣。”沈洛年總不能逢人便解釋自己如何被懷真吸乾,只好說:“我出了一點意外,昏迷了很久,道息就沒了。”
敖旅眉頭微微一皺,突然手一揮,一股龐然妖炁倏然從掌中迫出,往沈洛年逼去。媽的,怎沒看出這傢伙想動手?沈洛年心中一驚,還好當年打架的經歷也不算太少,他瞬間將身體輕化,體內炁息一迫,倏然閃開了二十餘公尺,同時身形化散,開始逃命。
這遠比過去還強大的炁息,作用在輕化的身軀上,沈洛年不僅速度更快,轉折之間更難捉摸,但他卻一點也不敢掉以輕心,自己的炁息也許比一般變體者稍強,但與眼前的虯龍相比可是雲泥之別,既然沒有道息可用,別說天仙飛翼,就算拿著金犀匕也破不開對方的妖炁,這一仗有敗無勝。沈洛年心念一轉,一面不斷更動方向,一面轉頭望下方森林逃竄。
但敖旅也許轉移騰挪不如沈洛年,飛行之速卻猶有過之,他當下御炁追近,眼看沈洛年再度化身為五個清晰的人影,不知真身何處,他雙目透出一抹讚佩的同時,兩掌疾揮,一股妖炁快速地大面積破出,鋪天蓋地般地從四面籠罩過去。
完蛋了!死了!當時該練了四訣才出門,說不定還可以挨一下……沈洛年再快也沒有炁息展開的速度快,何況這種大範圍、無須準度的招式?他暗暗叫苦的同時,身子陡然一停,將全身炁息凝聚在體表,緊咬牙關,準備硬挨這一擊。
敖旅眼看妖炁即將蟲上對方,沈洛年體表炁息也跟著高密度聚集防禦,就在這一瞬間,他突然雙手一撤,收回妖炁曬然說:“憑這點兒炁息怎擋得住?看來你真的沒了道息。”
原來是試探自己?沈洛年一怔,這才突然明白為什麼敖旅沒露出殺氣,不過沈洛年被這麼一嚇,還是頗為光火,忍不住瞪著敖旅罵:“媽的!這樣嚇人很好玩嗎?”
敖旅的“尊伏之氣”雖然效果遠不如龍王母,但畢竟仍有一點兒作用,加上虯龍族本身的強大,一般人、妖看到他大多還是表現出敬服與畏懼的神態,看沈洛年開罵,敖旅反而稍愣了愣,過了幾秒才板起臉說:“無禮!難道不知道我已經手下留情了?”
“手下留情又怎樣?”沈洛年火氣未消,還在罵:“以為會被殺和當真被殺之間,只差在沒真死而已,有什麼區別?”
這算什麼邏輯?敖旅呆了呆,一下子聽不懂沈洛年的語言。他一轉念,心想既然沈洛年道息已經失去,自己倒沒必要和這種無禮的普通人糾纏,他搖頭說:“我本還想找你一雪前恥……看來是不用了,你去吧。”
但聽到這句話,沈洛年反而氣消,倒忘了自己當初那一刀也差點捅進敖旅胸口,一人嚇對方一次也算公平,自己剛剛發火倒有點理虧……這一冷靜下來,沈洛年突然想起正事,當下有點尷尬地說:“我當年也只是偷襲得手,本來就打不過你……其實我有件事情想請教。”
這無禮人類怎麼又客氣起來?敖旅微微皺眉說:“何事?”
“那個……”沈洛年有點不好意思地說:“你聽過……仙狐懷真嗎?”
“九尾天狐、天仙懷真?”敖旅微微一怔說:“當然知道,聽說她從小由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