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蹤,毫無功效可言。
沈洛年看自己越來越狼狽,不禁火大,但又拿對方沒辦法,這人以內炁控體移動,外炁輔助騰挪,像鬼一樣地飄來飄去,什麼時候轉到哪兒都不知道,又如何防禦?
正不知該如何是好時,沈洛年突然感覺到背心傳來微微的刺痛,似乎有東西正戳著自己。
沈洛年一驚往前跳,但那刺痛卻如影隨形地往前追,依然停在他身後,沈洛年愕然轉頭,卻見身後何昌南冷冷地說:“劍總傷得了你吧?如果你乖乖隨我走,我不會折磨你。”卻是何昌南欺了過來,那柄細劍正頂著自己身後。
這劍如果戳得死自己,懷真恐怕又正氣急敗壞地趕來吧?這可不能怪自己,這邊妖怪明明不強,誰知道冒出個想宰自己的人類?沈洛年想想不禁好笑,哂然說:“你最好把劍拿開。”不然說不定會被狐狸吃掉。
“哦?不然你要如何?”何昌南往內戳了一些。
沈洛年感覺到身後熱熱溼溼的,似乎正在淌血,他四面望望,沒看到懷真的身影,想想對方似乎本就沒打算殺了自己,可能因此血冰戒不起反應吧?而且上次那支粗大的短矛穿胸都沒事了,這一劍應該也戳不死自己……想到這兒,沈洛年覺得坦然不少,哼聲說:“應該我問你,你現在打算如何?”
“乖乖隨我走。”何昌南說:“放下武器。”
“不幹。”沈洛年說:“你看著辦吧。”
“果然是小孩子。”何昌南沉聲說:“以為我不想殺你,就奈何不了你嗎?再不聽話我就斷了你的右臂!打不昏你,痛昏你也是個辦法。”
媽啦!又刺又砍的,和你是有什麼深仇大恨啊?誰怕誰,老子跟你拼了!沈洛年光火的瞬間血衝上腦,理智喪失,他猛一往後蹦,讓那細短劍穿過自己胸口,左手抓住穿出胸口的短劍,右手回頭一揮,金犀匕對著何昌南腦袋反手刺了過去。
何昌南沒想到沈洛年蠻狠至此,他連忙抽劍要閃,但這時劍被沈洛年左手抓著,內外炁統統無效,慣於以意領炁、以炁控體的何昌南,一下子拔之不動,那淡金色的匕首已經劃出一片流光切向腦門。
何昌南大吃一驚,難不成死在這兒?他只好脫手扔劍,狼狽地往後急滾,但充斥渾沌原息的金犀匕,已經毫無阻滯地切入他護體炁息,劃過他那油光閃亮的額頭,裂開一條入骨半分的大口子。
何昌南沒想到自己居然栽在這麼一個少年手中,他按著差點開花的額頭,連滾帶爬地翻出十餘公尺,駭異地看著沈洛年,猛然起了一個念頭——若他手上不是把小匕首而是柄短劍,自己已經死在當場了,想到此處,何昌南霎時一身冷汗。
“痛痛痛……”這時沈洛年正齜牙咧嘴地把那把短劍從背後拔出,這可痛得要命,還好短劍本細,傷口不大,正迅速地收口,疼痛感也正不斷降低。好不容易拔了出來,沈洛年左手拎著短劍,用金犀匕指著何昌南罵:“你孃的老混帳,有種過來拿你的劍啊!”
何昌南壓著額頭的傷口,看著沈洛年,卻不敢貿然接近,事實上,別說以外炁控制的功夫幾乎都要靠著熟悉的武器才容易發出,就算內炁的傳遞,也是慣用武器才能完整使用,對道武門的人來說,慣用武器被人奪走,不只是奇恥大辱,更等於損了一大半功夫,而何昌南身為一宗宗長,更想不到自己會遇到這種事,如果傳了出去,以後怎麼領導何宗?
雖說失了武器仍可借拳腳使用內炁功夫,但這對沈洛年似乎也無效,何昌南望著身體前後都是一片血漬的沈洛年,走也不是,打也不是,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現在是怎樣?”沈洛年發現對方的情緒變得又驚又懼,得意地往前走了兩步說:“不上來打就閃啦。”
“你……把劍……還我。”何昌南終於說。
“還你?”沈洛年瞪眼罵:“媽啦!讓你再來砍我啊?”
“你只要還我,我絕不再糾纏。”何昌南說。
看起來倒挺誠懇的,這短劍這麼重要嗎?沈洛年微微一怔,突然想起道武門武器需要以炁息不斷淬鍊才會好用,也明白了何昌南這麼在意這把短劍的原因,他這時胸口的小洞已經癒合,疼痛既然大減,那股怒氣也散了,沈洛年想了兩秒,一扔短劍說:“拿去吧。”
何昌南說歸說,卻沒想到沈洛年當真會還,本已經做了要重新淬鍊一把新武器的心理準備,眼見短劍突然飛來,他一把接住,不可置信地說:“你……你真的還我?”
“你不是說不糾纏嗎?那我拿著幹嘛?”沈洛年瞪眼說:“你要反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