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不深卻疼得狠,身邊離不得人。”
我亦隨著她們勾了勾唇角。
小仙見我不介意更是大方了,眼中盈盈亮著一絲兒燈火重影,“尊神難得如此照料一人,月惜仙子福澤不淺啊……”
我瞧了瞧自個的腳尖,淡笑,“恩,許是不久我就有個師孃了。”
小仙捂著唇沒敢笑出聲,還是奮不顧身的說著好話,“那是,月惜仙子是個溫柔的仙,生得又好看,茶昕仙子有這樣的師孃亦是叫人羨慕呵。”
我聽見自己乾乾的笑了兩聲,正想找個藉口從這你來我往的寒暄中抽出身來緩口氣,緊閉的房門卻忽的自裡方開了。
站在門邊的小仙皆嚇了一跳,以為吵著了裡方的人才會至此,忙垂頭退開了些。獨留我一個愣愣的站在門檻前,瞧著嘴唇蒼白的月惜虛弱扶著門扉,一雙眸含著秋水煙波,明明是指責的話,因著那份虛弱說出來卻像是勸說,並無絲毫威嚴,“你們莫要胡說,困擾了尊神。”
我站在原處,目光越過月惜落在安然坐在屋內,淺淺品茗的墨玥身上。不知為何想起凡界的一些話本兒。
凡界的佳人,溫婉嬌羞者居多,未得心上人明確的答覆之前,對待流言蜚語免不得紅著臉龐爭一爭理,圖個清白。風流才子則站與一邊,但笑不語輕搖摺扇,賞一賞佳人嬌羞風景。
如此,我扮完其間隱匿的撮合者,作為一介乖巧掛念著師尊的弟子,便該退場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過客
我自她的話語中緩過神來,凝神瞅著她,不語。
小仙拂袖在我身邊坐下,手中還拖著一柄純白的花株,緩緩道,“你不用驚奇我知曉此類的事,我本是鏡山的守護獸幻夜,天生修為低下卻能操縱一切幻境。夜蝶叫我平時少說些話,亦不曾對任何人提及過我的身份,只道我是門下一名弟子,讓我呆在萬鏡洞中做自個最想做的事-織夢。可千萬年下來,我只為一個人織過夢,明明盡心盡力但沒哪次是圓了她的念想。我織得皆是美好的夢,被她瞧過之後都會變了番模樣。”偏過身來,舉起花株對著我,水潤的眸中添了淡淡的惆悵,“她要改了夢境的結局,我阻止不來。但一見一夢碎,茶昕,她因心魔將死了,我又再去給誰織夢呢?”
眯了眯眼,終是伸手接過那幻境花株,靜了靜,揚著微笑淡淡道,“你說的人是夜蝶仙上?”
幻夜環著自己的手臂靠在我身邊的槐樹下,“恩,她大限將至了。”語氣輕鬆平常,像是並不在意所謂生死離別,瞧我一眼,“說來你見過她的夢境的,那日陌璘桃花林下你不甚墜入的幻境。那個幻境是我隨手扔出鏡山的,是夜蝶凡界歷情劫時的境況,可惜她卻沒能渡過這一劫。”
仙界眾仙,千年小天劫,萬年大天劫,還有一劫名為情。
情劫來的或早或晚,沒個定數。得窺天機的仙人卻能預知些,下去凡界,不過自人世走一遭,渡完了劫,飲一口忘川,洗去一身的鉛華,再回仙界,凡塵盡忘。
夜蝶卻仍記著,這便是劫數的開端罷。
對於此事,我先前便有了隱隱的猜想,她的劫數是墨玥,牢牢印刻於心,可惜墨玥卻不能待她亦然。
恍恍然正想履行諾言瞧瞧花株中的幻境,幻夜卻扯了我的手,引了我的注意,朝我微笑道,“我現下改變注意了,這幻境你且留著,貼身帶好。”頓了頓,想是思索一會,“我問你,若是你以後長久的待在仙界,能否替我好好守護著鏡山呢?”
我直言道,“我不會留在仙界。”
幻夜笑得更是燦爛了,“你倒是沒有騙我。”啟了唇正要說什麼,又似臨時改了口,“那我許你一次平安,你許我鏡山寧和,怎樣?”
我忽而覺得同這小仙說話略有些費勁了,我既不會留在仙界,又怎麼可能許得了鏡山的寧和。再者,我這點的修為,實在拿不上臺面的。將花株收了放進空間戒指,苦口婆心的勸道,“我許不起,你另找他人吧,恩?”
幻夜卻嬉笑著一指我的空間戒指,“你收了我的禮,便是應了我,且記著你的承諾。”
後知後覺被騙,啞口無言時,周遭空間寸寸盡碎,幻夜的身影亦頓時消散了。脫去一層炫白的陽光後,天幕換上綴著繁星的黛黑,我的手中還垂著一株靈力耗盡的花株,腦中還有幾分暈眩,是自幻境中醒來後的殘餘不適。下意識的瞧了瞧空間戒指的東西,幻境中幻夜給我的那支純白的花株果真還在。
一次平安,我記著她的話,顰了顰眉,心中隱隱不安。
星光漫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