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恆此時的臉色,比永安侯好看不到哪去。
蕭恆也是萬萬沒想到,那手鐲會有機關,要知道他可是檢查了無數次,都沒有發現,不知那玄承澤是如何做到的?
他心中暗暗懊悔,自己親手把證據送到了對方手上!
蕭恆輕咳一聲,道,“即便是手鐲有記號,但光憑一個手鐲,又怎能證明,世子妃便是南離安樂郡主?”
“當時,林大少爺救世子妃回永安侯府之時,世子妃已然失憶,在她恢復記憶之前,她是南離安樂郡主,還是永安侯之女林清卿,誰也不能妄下斷論!”
蕭恆這樣是公然的耍流氓,事實擺在眼前又如何,現在人在他手上,他就是不承認,你們能怎麼樣?
聞言,玄承澤一臉的黑線,他沒想到,堂堂瑾親王世子,竟然耍賴!
他無奈再次出聲,道,“世子爺此話,在下不敢苟同,如今證據確鑿,難道世子爺也還想扣押我國郡主不成?”
蕭恆一臉的鎮靜,再次強調,“即便這手鐲是南離曜王妃的,即便這手鐲在世子妃身上,也不能證明,世子妃便是安樂郡主!”
蕭恆這公然耍賴,耍得好!耍得南離使臣語塞!
正在眾使臣交頭接耳之際,蕭恆醇厚的聲音再次傳來,“使臣可知,世子妃身上可有胎記?”
聞言,眾使臣面面相覷,他們未聽說過,郡主身上有任何胎記。
他們只聽說過,郡主出生之時,漫天遍地霞光,繪成錦繡山河,護國寺大師曾斷言,郡主會為南離帶來百年和平。
可如今這情況,郡主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嫁給了殺害曜王爺之人的兒子,而且還受了蠱惑,不承認自己的身份,又哪裡來的百年和平?
眾使臣將目光齊聚玄承澤身上,這裡就只有他與安樂郡主最熟識,也就只有他可能知道。
然而這齊刷刷的動作,卻深深的刺痛了蕭恆的心。
據衛星傳來的訊息,這個玄承澤是清卿的未婚夫婿,而且清卿當初遇襲,貌似也與徵西將軍府也有關,只是不知道是什麼關係。
去年,也是徵西將軍府之人,來京都欲劫走清卿,他現在怎麼看玄承澤,都有一種按捺不住的想殺人的衝動。
尤其是一說到,清卿身上有沒有胎記之事,眾使臣皆等著他回答的樣子,讓蕭恆心中堵了一口氣!
玄承澤一臉的看我也沒用的神情,開口道,“郡主身上並沒有胎記!”
此話一出,蕭恆心中更鬱結了,這人簡直比楚子爍都可恨,楚子爍也就是愛慕清卿,整天清卿走到哪,他跟到哪,但一直沒有什麼越矩行為。
這玄承澤竟然連清卿身上,沒有胎記都知道,思及此,他握著清卿的大掌緊了緊,清卿吃痛,悶哼了一聲。
蕭恆緩緩出了口長氣,冷聲道,“世子妃手臂上有胎記!”
話罷,他執起清卿手臂,微微掀了掀衣袖,便見一塊閃電形的胎記,靜靜的印在她手臂外側。
這胎記是當時糊弄孝安帝時,衛楊弄上去的,沒想打這會兒卻派上用場了。
玄承澤瞳眸一縮,他沒想到,會出現這種變故。
看看清卿那張慘不忍睹的臉,再看看這胎記,怕是蕭恆早有準備,就算是他提出驗看胎記,恐怕也驗不出什麼來。
他長長的出了口氣,還是他急功近利了,若想將安樂郡主帶回南離,還是要讓她願意承認自己的身份,看來這事要從長計議了。
南離使臣終究還是沒能認回清卿,一個好好的宮宴,在各種槍林彈雨中結束。
轉眼月掛中空,馬車緩緩行駛在青石馬路上。
清卿素手掀著車簾,靜靜的凝視著,寧靜的夜晚下傾灑著月華的街道。
說來也是可笑,平日裡,與自己無關的那些事,那些人總是喜歡往自己身上扯。
如今,說到自己身份的事,一整晚都不需要自己說一句話,而是蕭恆全權為自己擋了回去。
片刻之後,蕭恆醇厚的男聲,打斷她的思緒,“卿兒,你在想什麼?”
清卿沒有回頭,而是緩緩趴在車窗上,只留給蕭何一個後腦勺。
她清靈靈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夜晚的街道,寧靜的聲音帶了一絲悠遠,“與你無關!”
蕭恆忘性好,他們下午才吵過架,這會兒就關心她在想什麼了,但是她忘性不好,她還記得蕭恆才禁過她的足。
蕭恆目光幽幽,望著清卿的後腦勺,似是要望出一個洞來,良久之後,才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