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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含羞在古楓影的耳邊輕聲地道:“大哥哥,醒過來,你為了媚眉一定要醒過來。他們說你已經死了。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只有媚眉知道,你還活著,你不要在黑暗的世界裡停留,回頭,你回頭呀,媚眉就在你的身後。大哥哥,你聽到了麼?媚眉就在你的身後。回頭,回頭……”
她突然感到自己被寒風包裹,就像回到那個被縛在十字架上的寒風凌厲的夜晚。心裡像丟失了什麼,怪怪的,喉嚨哽塞,眼淚不聽使喚。
沒有人能讓死人復活,除非他不是真正地死亡。然而,古楓影的確沒有了呼吸,月含羞靠得很近,一直在等待呼吸的聲音。然而,沒有再聽到。月含羞起初的幻想變成失望,她痛哭起來,雙手觸控著古楓影的手臂上大小的齒痕,她的心就更加地痛起來。
那些齒痕全是古楓影為月含羞默默承受的烙印。在古楓影活著的時候,從來沒有提過被咬時的疼痛,從來沒有埋怨狼孩的野蠻。在月含羞的身邊,古楓影一直用自己寬大的肩膀承受媚眉暴風雨的驚雷,一直用自己的背為她擋四方的危機。古楓影如此地疼愛超出了一個做大哥哥的職責範圍。從前,為了媚眉的成長,做過許多不可思議的事。從小就灌注她佛理,從小就教她做人,從小就保護著她受傷的心。
月含羞埋怨古楓影不為她尋找古佛金樽,埋怨他丟下自己失蹤。保護在羽翼下的幼鳥很難高飛,沒有經受風雨的鳥兒無法在自然法則中得到長久的生命。雖然古楓影丟下了她五個月,卻在這段沒有羽翼保護的日子裡讓她學會了如何保護自己,學會了如何去寬容,學會了如何去開釋。
她甜美的微笑讓醉傲峰重新生活在了有陽光的日子裡。自從有了狼牙相伴,自己的霸道與無理取鬧收斂了許多。古楓影在等待媚眉的成長,讓媚眉學會如何保護自己,如何不再憎恨人,不再做回狼,不再向魔靠近。古楓影的苦心,媚眉能知道多少?
不管知道多少,媚眉還是被古楓影遺棄,遺棄在這個沒有他的人類的世界裡。
月含羞也好,媚眉也罷,她感到人的生命瞬間在眼前消失,心裡有一種莫名的痛楚。她的眼淚不停地流,心痛的感覺又回來了,與十年前看到狼媽媽死在自己面前時的一樣。無論古楓影的死是否成為現實,她都不接受。她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自己將來會在冰冷的世界裡靜靜地聽著古楓影的傾訴,而不是現在反過來。這時,她突然想起了數年前的往事,當時的她才十歲。
媚眉與古楓影走在到處是迷霧的大山裡,他們不知道自己已經進入了危險的國度。
媚眉幼稚地抬著頭問身邊的古楓影,道:“大哥哥,為什麼這些年你帶我大江南北地尋找?你在找誰呀?”
古楓影道:“大哥哥沒有在找誰。是帶你到處遊玩,不好麼?”
媚眉道:“我怎麼感覺在轉圈?”
古楓影皺眉頭,四周看看,到處是大霧,根本無法辨別方向。
媚眉的耳朵動了動,道:“有人!前方有人!”
一個人一邊往山上走一邊放繩索,他看到迷霧裡有人,於是問道:“誰?”
媚眉與古楓影走上前,快到跟前了才看清是一個大約五十多歲的中年人。那個人黝黑的面板,一臉的陰氣,背後揹著一個大籮筐。
中年人看到古楓影與媚眉,就不客氣地道:“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闖入冥絕山!”
媚眉笑道:“伯伯,你膽子也很大呀!你在幹什麼?”
“我要到山上採冥絕草。唉——怎麼走都到達不了山頂。”
“我幫你好不好?”
古楓影道:“媚眉,我們都困在這裡,怎麼幫人?”
媚眉道:“誰說我被困了?你又沒有告訴我你要下山。”
“小姑娘,只要你能幫我的忙,我就不怪罪你們闖入我的冥絕山。”
古楓影驚訝地仔細打量面前的人,道:“你是藥農?江湖傳言的那個喜歡將活人肢解後再拼回去,死人變活人的瘋子藥農?”
藥農狠自豪地點了點頭道:“不錯。”
媚眉大笑起來,道:“咯咯……今天瘋子遇瘋子,真有意思。”
媚眉回憶起這段往事,立即抹掉了眼淚,對著棺材裡的古楓影道:“對了,藥農伯伯!他也許能救大哥哥!大哥哥,你要等著我,我很快就回來。”
戰春愁、羅絮焦急地守在門外,看到媚眉走出靈堂,狼牙跟在身後,他們懸著的心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