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厲然只需要一息時間便能趕至,替荀昭將枯木長矛擋下!
今日,殺不掉他了!心中生出這個念頭,陳羽沒有任何猶豫,口中猛地低吼,“爆!”
尖端已深深沒入蔚藍光罩中的枯木長矛,在這一刻猛地震顫,一道道細密裂紋剎那間遍佈矛身,然後轟然爆炸!勉力支撐的守護光罩在這股力量下被瞬間撕碎,荀昭如遭重擊仰首噴出一口鮮血,身體向後拋飛,但在這過程中,卻有幾縷枯黃死氣沿口鼻七竅鑽入到他體內!
雪厲然拂袖一揮將他接下,只是略微感應,臉色便瞬間變得極其難看!
“找死!”
怒吼中,他猛地抬手向前一劃,一抹劍芒呼嘯斬出。但這一劍未曾斬在陳羽身上,一隻包裹在拳甲中的拳頭轟出,將它直接轟碎!
陶厲氣血沸騰如潮,周身沐浴在耀眼靈光攔在面前,“雪厲然,你竟敢對我昌運宗宗子下殺手,是要徹底挑起你我兩宗之間的廝殺嗎?”
在他身後,秋葉生、韓通等四名宗門長老紛紛起身,戰宗、大靈嬰境氣息紛紛破體而出!恐怖氣息驟然充斥了整片空間,使得空中天地元力幾近沸騰,強大的威壓,令人心神顫慄!
局勢剎那如履薄冰,半點不妥,兩宗廝殺頃刻爆發!
雪厲然拳頭緊握,眼眸深處兩隻劍影若隱若現,厲聲道:“荀昭已然認輸,陳羽竟敢繼續出手擊殺,他破壞宗門大比規矩,本座為何不能出手殺他?”
“哼!荀昭既然意識清醒,他未開口,柳邊城出言認輸又有何用?”陶厲冷冷一笑,“荀昭既沒有親口認輸,陳羽為何不能繼續出手?若當真被殺,也只怨他修為不足!”
言及此處,他微微停頓,繼續道:“若他有自知之明,便不該登臺與陳羽交手,落得此刻下場,本宗只是認為活該!”
轟!
恐怖劍意沖天而起,雪厲然衣袍鼓動,頭頂之上劍影顯現!
但在這時,柳邊城低喝傳來,“師弟!”
雪厲然身體微僵,他胸腔中殺機如潮,狂暴怒意讓他直想出手,將昌運宗修士殺的片甲不留!
但此刻,他卻只能強行壓制!
只因為眼下局勢,四季宗並不佔優。
陶戰拖住柳邊城,陶厲足夠糾纏住他,四季宗一方便只剩下傷勢還未痊癒的水之瓏、花龐與賀益山三人。不提賀益山本就不與他們一心,昌運宗四大長老與四頭深淵魔禽這股強悍力量,便也絕非他們所能抵擋!若真的引爆兩宗廝殺,四季宗必敗!除卻柳邊城外,他們所有人都要死,整個四季宗將被徹底除名!
所以即便再如何憤怒,他們都只能忍!
雪厲然深深吸氣,腳下一踏,帶著荀昭呼嘯歸返。
柳邊城伸手按在他肩頭,臉色一變,眼中瞬間充滿苦澀。感應中,幾縷枯黃死氣已融入到荀昭靈魂之中,兩者渾然一體,以他修為根本無法將其逼出。
這樣來,即便荀昭能保住性命,日後也要時刻承受死氣腐蝕靈魂之苦,常年纏綿靈魂傷勢之中。莫說修為提升,在這死氣侵蝕下,只怕靈魂力量還會一點點不斷降低……荀昭雖未死,卻也被徹底廢了!
柳邊城一生未娶沒有後嗣,荀昭是他自小撫養長大灌注了無數心血,早已視如己出。但此刻眼看他被害至這般地步,他身為六階靈王強者,卻不能為他討還半點!
因為他是四季宗宗主,他身後是整個四季宗!他不能因為自己的怒火,而令宗門修士盡數殞落,將老師傳承給他的基業毀去!
憤怒、殺意、痛苦、悔恨……便似一隻只螞蟻噬咬著柳邊城的心臟,他唯有默默忍受!
顧全大局,看似簡單四字,但在這樣的關頭,卻並非輕易就能做到!
四季宗一方,所有弟子陷入沉默,悲憤、恥辱、絕望等情緒充斥了他們全部心神,令他們變得茫然無措。
荀昭師兄居然敗了?
誰還能繼續出戰?
便在這時,狂笑自石臺上傳來,陳羽周身盪漾著強大力量,嘴角露出絲毫不加掩飾的冰冷嘲笑,“三戰三敗,如此四季宗竟敢對我昌運宗不敬,此前浴血平原加諸我宗恥辱,今日便盡數還給你們!四季宗弟子,誰還敢登臺與我一戰?”
低吼聲在空中不斷迴響,傳入四季宗弟子耳中,便是正面抽來的巴掌,狠狠落在他們每一個人臉上!
可即便強大如荀昭師兄都已經敗落,他們又能怎樣?
整片空間只有陳羽的肆意狂笑,他伸手在前一指,“廢物!都是一群廢物